赵韵娘拉着苏月玲坐在桌子上说:“杞子,吃点东西吧,你晕睡了一天一夜了。”
杞子笑着拿起一个点心,小小的咬了一口,忽然惊喜道:“这是西街水花楼的点心。”
“真历害,一吃就吃出来了。”赵韵娘说:“这可是仲文一大早就去西街买回来的,怕冷了,一直都放在厨房里用温水热着呢。”
“是啊,人家睡晚还陪了你一夜呢,知道你喜欢吃水花楼的点心,都没有休息就去买了,你看你自己多幸福,要是有人对我这么好,我就……。”苏月玲接着红着脸说道。
“你就怎么样?”赵韵娘穷追不舍的问。
苏月玲说:“没什么。”
再看杞子,又咬了一小口,脸上的笑容全无不见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仲文哥现在在哪儿?”杞子还是担心的问道,毕竟他细心的照顾了自己一整夜。
苏月玲说:“在你醒来前一刻,我来替他,让他回去休息了。”
“我想去看看他。”杞子起身说。
赵韵娘说:“别,这个时候他在休息呢,反正有的是时间,还怕见不到吗?”
苏月玲把头伸到她耳边轻声说:“难道你心急了?”
杞子一听,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她追打着苏月玲说:“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苏月玲跑着叫道:“韵娘,救命啊,救命啊。”
赵韵娘说:“该打,谁让你乱说话的。”
正追打着,前院传来阵阵读书声,杞子停了下来,目光移到屋外,眺向远方。
回来好些天了,杞子不愿意出去见人,主要是怕遇到熟人。这天,前院里又开课了,一切都没有变,柳夫子仍背着戒尺来回的游走在学童之间,学童仍大声的背育着三字经。少的只是没有她再去授琴而已。
忽然很想出去走走,许是真的在书院里闷坏了吧。说走就走,她关了房门,从后门出来,没有去别处,只是缓缓的走到以前和母亲住过的小院门口。
门口的台阶上,两边长了少少青苔,记得有一次下了雨,她不小心滑到了,柳仲文不顾一切的垫在了她的身下,她平安无事,柳仲文却摔得不轻,手臂上的淤青好几个月才好,为了这事,她心里愧疚了好些日子。现在起起来心里仍酸酸的。
门扉半掩着,杞子轻轻的叩了叩门。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位三十上下的妇女出现在眼前问道:“姑娘,你找谁?”
杞子行了一礼说:“对不起,大嫂,我有个冒昧的请求。”
妇女笑着说:“姑娘您说。”
“我是这院子的上一房租客,之前去了别出,如今回来了,想进去看看,可以吗?”杞子乞求的说。
妇女还算客气,只见她笑道:“请进吧,姑娘。”
杞子感激的说:“多谢大嫂。”
一进院子,倍感亲切,院子里仍旧晾晒着衣物,只是母亲的摇椅不见了。她定定的看着,仿佛看到了杨氏仍躺在摇椅上闭着双眼晒着温温的太阳,自己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绣着绣品。多么宁详的一幅画面,如果没有玄毅,那么这一切一定不会改变,母亲也许还活着,还会躺在院中的摇椅中晒着温温的太阳,想到这里,心中不觉醒来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