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子道:“你说的在理,但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君臣有分,如今你母仪天下,受我这等草民膜拜是应该的。”
“哈哈哈,看你们师徒,才见面就开始互相叫劲了,真不知你们到底谁说的在理。”饶太医走过来说。
“这位是……?”
“夫子,这位是饶太医。”杞子介绍道。
柳夫子一礼道:“太医。”
饶太医笑笑说:“夫子不必客气,如今老朽已告老还乡了。”又对杞子说:“夫人,老朽就不打扰你们师徒相聚了,先告辞。”
“太医请。”
目送太医上轿离去,杞子扶着柳夫子坐下,看到他怀中的婴孩问道:“夫子,这是……?”
柳夫子显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只得说:“这是仲文和苡秋的孩子。”
仲文,柳仲文,好久都没有听到的两个字,如今又在脑子里鲜活起来,真是人生如戏,往事已休。
杞子淡淡的笑道:“他,还好吗?”
“唉。”柳夫叹口气说:“真是苍天作弄啊,你还不知道苡秋她已经……已经离开人世了。”
“什么?”杞子惊道:“夫子,你说什么?苡秋她已经……已经……。”
柳夫子肯定的点点头说:“难产死的,生下孩子后就死了。”
曾经要好的人,恨过的人突然离世,杞子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怎样,只知道在瞬间与袁苡秋有关的往事全部都浮现在眼前,她的一颦一笑至今还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熟悉。杞子拭了拭泪说:“仲文哥呢?”
“仲文固然伤心,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还能怎么样,既然不能改变,就只有接受这个事实了。”柳夫子无奈的说道:“好在还有孩子,不然真不知道他要怎么坚持下去。”
杞子看了看柳夫子怀里的孩子,他正舞动着小手到处乱晃,她说:“夫子,我能抱抱孩子吗?”
柳夫子笑着说:“当然可以,思奇,来,给杞子阿姨抱抱。”
柳夫子的话刚下音,杞子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还未接过婴孩,她惊讶的问:“夫子,你刚才叫他什么?”
“思奇,柳思奇。”
杞子的双眸再次泛起了水雾,她颤抖着手接过小婴孩,哭着轻声唤道:“思奇,思奇,你真的叫思奇吗?”
一辆马车由远而近,杞子没有注意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她爱怜的拉着柳思奇的小手玩着。
“大舅,对不起,让您在这里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