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回来之后就没有看到过二少爷,我问过管家凌叔了,至今好像一个月了吧。”凌年轻轻的答道。
凌世祺从新迈起步子,不在理会那个正在赌坊尽兴的二弟凌世俊。
凌府中,杞子托着腮凝视着雕花木门的一角,心里平静且烦燥,没有太多的思绪,却有太多的苦恼。这些天的经历让她身心疲惫,若再受到打击,她仅存的招架之力都会失去,渐渐的又想到柳仲文,想到了袁苡秋,此时她应该分娩了吧。柳仲文也为人父,袁苡秋也为人母了,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知他们闲时会不会谈论起自己。柳仲文会内疚吗?袁苡秋会不安吗?想到了以前柳仲文对自己的种种好,对自己的山盟海誓,可彼此之间的诺言却如似砂粒般松散,难道是时间让诺言退色了吗?还是这一切开始就不是真的,都是谎言?
泪无声无息的滴落,不想记起的回忆摧毁了她的心理防线,往事一幕幕如瀑布坠落般冲击着涌入脑海。以为时间久了,就会忘却;以为自己不去想,一切都会消失;她悔恨自己为什么是失声而不是失忆?至少这样可以让一切从心底深处烟消云散,自己不用这么悲戚,这么伤心欲绝。
凌世祺悄声的进来,站在一旁,目睹着杞子的暗然垂泪,是一幅惟美得让人心碎的画面。画中女子肌肤苍白如凝脂,手略显粗糙却掩饰不住它的本色,墨般发丝似瀑布般垂下,双眼迷离的凝望着前方,托着腮静静的若有所思,一裔淡粉色衣裙将她衬托得如出水清莲般清雅。
凌世祺不忍打扰眼前美丽的图画,可他知道她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杨姑娘。”他轻声唤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身旁有人,可见她想事的入神程度。
杞子从思绪中走出来,赶紧拭了拭泪痕,起身微笑着看向凌世祺,盈盈的一礼。
凌世祺急忙上前扶住她说:“以后你不要这么客气了,你是我的客人,再在这样下去,就要成为仆人了。”
杞子笑着点点头,指了指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凌世祺坐下。
杞子给他倒了杯茶水,递到他手中,凌世祺道:“谢谢杨姑娘,你也请坐下吧。”
杞子点点头,坐在一旁,凌世祺喝了杯茶说:“不瞒杨姑娘,在下昨天去了趟肖府。”
一听到肖府,杞子马上联想到苏月玲,她看着凌世祺想从中得到什么答案。
凌世祺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昨天去的,就是怕杞子失望,才不敢告诉她,可欺骗总是不好的,如今望着杞子满怀期待的眼神,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杨姑娘放心,现在月玲姑娘是安全的,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肖太夫人很犟,不肯让步,一直说要等肖公子醒来再处置月玲姑娘,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肖云生醒来之后会怎么处置月玲姑娘?”
虽然没有和肖云生有太多的接触,可听姚堂说他的事情,再看那晚对苏月玲的行为,那他简直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要是他醒过来,苏月玲还能活得了吗?杞子的心扑咚的跳着,她不敢想象醒来的肖云生会怎样对苏月玲。
看着杞子焦虑的样子,凌世祺也倍感着急,只得安慰道:“杨姑娘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月玲姑娘一定会平安的,我也一定会把月玲姑娘救出来。”
“对,吉人自有天相,月玲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杞子这样想着,心情平静了许多,再说有了凌世祺的保证,这让她多少有些放心,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相信他,明明是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缘份吗?
杞子起身到书案边,写了几个字拿到凌世祺面前,凌世祺摊开来,上面写道:“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