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冠群咬着下巴,想了想,暗说,原来那个吊着他车尾的人真是祝丽涵。
他笑了笑,仿佛没有发生过杀人事件似的说:“存儿,姨妈出车祸,我们去看看吧,应该的。”
“啊,对,对,冠群,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去了。”
展若晴如蒙大赦,频频点头如捣蒜。
“好,我们去。”
车子开到刚刚出事的地方,余冠群神色稍稍凝重。刚刚要不是他动作迅速,平时也喜欢飙车车技还不错,滚下去的就是他了。
一走下车,护士就扑了上来,焦急地喊:“是祝丽涵的家属吧,快点跟我来,来不及了,病人脑部大出血。”
“呃,好,好,存儿,我们快去。”
余冠群一路观察着他岳母的脸色,心里也有所猜疑。呵,谁都可以想得到了,蓝蓝,庄静荷和祝丽涵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是,他担心他老婆知道身世会受不了。要接受一个一直都恨不得把她弄死的亲生母亲,换着是他,也根本不可能,只怕他会躲得远远的,或者,和她一样恨着她。
护士验过血型后,针头就毫不迟疑地扎进蓝存儿的血管。
蓝存儿也暗生疑虑,她在学校验过血,血型是罕见的,她也问过展若晴,她母亲说她的血型和她是一样的。
难道祝丽涵的血型和妈妈的也一样?她如此想道。
“护士小姐,我和病人只是姨侄关系,血型有可能是一样的吗?”
“有,不过可能性比父母兄弟小些。”
“哦,是这样啊。”她疑虑的心稍稍平静,此时的她,心在隐约地排斥着某个将要掀开面纱的事实。她排斥的,这种心情,让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感觉到流动中的鲜血,她坚定想,她是爸妈的孩子,流的是他们的血。
忍不住,她半眯着眼睛回头想看看她的血是什么样的,突然一阵晕眩,让她急忙闭上眼睛别开脸。
她还是晕血,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
“妈,您有什么事瞒着蓝蓝吧?”
余冠群看了一眼输液室,在展若晴身边坐下,问。
“冠群,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你猜得对,她们是母女。”
展若晴松了一口气,面对余冠群,她就那样自然地说出来了。她想,现在他是女儿的丈夫,她也老了,不能再在身边照顾女儿了,说出来让女婿分担一下,也许更好。
“蓝蓝应该不知道吧,祝丽涵的表现,一点也说明不了她们是母女,还有庄静荷,她们都想杀了我们。这么憎恨,你知道她们为了什么吗?”
“呃,这个,我……我该怎么说好呢。祝丽涵是个苦命的女人啊。哎,你也算是我的儿子了,我们一家以后都需要依赖你的照顾了,我告诉你吧,这个秘密憋在我心头很久了,我把它交给你,让你帮我解决吧。”
“好,你说,不管发生什么天大的事,也有我顶着。”
“哎,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展若晴略略组织了一下思维,开始诉说祝丽涵的痛苦遭遇。
“我表妹年轻的时候同时邂逅了两个事业有成前途无量的青年,一个是爱她的,一个是她爱的。就在他们准备结婚的那段日子,我表妹的意中人突然消失了,人人都说他死了,我表妹却不肯相信。你知道,人脆弱的时候,感情就像个破了洞的网,容易让人乘虚而入,我表妹在绝望悲伤的时刻,终于被那个爱她的男生感动了,他们结婚了。怎知天意弄人,她的意中人又出现了。可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已经没得回头。我表妹只好认命地断绝了和她初恋情人有关的一切。”
“她的确想过抛开过去的一切用心维持她的婚姻,可你知道,人的心是最难绑束的,无尽的冷淡日子,丽涵又燃起了爱情的火焰。也因此,在一次约会中,她被禽兽的司机非礼了。”
展若晴叹了口气,不忍心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