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余克凡憋着气哼了一声,阴沉的脸似乎在翻江倒海。
蓝存儿恭敬地走到他面前挺直脊背,双手紧张地交叠绞着,轻轻地叫了声:“老太爷!”
“我孙子呢?”余克凡咆哮地叫道。
“呃!”蓝存儿身子惊得抖了抖,胃酸又反了起来,她憋着气往下吞。
“回答我,我孙子呢?”余克凡的音量急促骤降,阴厉低沉似阎罗的阴森。
“我不知道!”
余克凡的手杖猛然往茶几上一敲,吼道:
“你怎么给我孙子当老婆的,他不回家你还敢睡觉?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杀了你也抵消不了。说,你平时是怎么对待我孙子的?”
是你孙子怎么对待我吧?
“和睦相处。”蓝存儿终究不敢说余冠群的坏话,自知说了这老人还是帮着自己的孙子欺负她。
“和睦相处?和睦相处的话,他不回来你还能睡大觉?”
余克凡怒目横瞪,凶杀之气让人瑟缩胆寒。
蓝存儿镇定之后,对他的凶恶也不那么害怕了。他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老人而已。
“他昨晚和他表嫂谷映云在一起,所以没回来吧!”
蓝存儿撇开头,反正理亏的是衣冠禽兽,她就不明白了,余克凡怎么会一大早就来这里质问余冠群的下落呢?质问得好象做错事的人是她似的,衣冠禽兽的自由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他爱干什么她也干涉不了。
这老头,闹事的时候就把我当他孙子的妻子看,还责怪我了,在他心里,我永远只有被责骂的份,但该责骂的是他的孙子才对,我又绑不住他不去偷情,还乱伦恋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
余克凡反问一句,脸上没有任何震惊,因为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的孙子会对谷映云有非份之想,其次,余冠群出车祸躺在医院了,根本不可能和谷映云在一起。所以,他认定蓝存儿在说谎。
“是的,他说要过去给谷映云过生日的,还问我去不去。我看不太方便就没去了。你要是找他,不如打个电话给他吧。”蓝存儿平静地说。
“哼,你还说谎?你说我孙子的坏话还说谎骗我,该当何罪!”
余克凡的手杖怒指着蓝存儿,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尖,让蓝存儿条件反射地闪了闪。
此时,他就像暴戾的古代官儿怒审犯人,不到你不服。只是,他似乎是个蛮官,有他说没你说,只按他的思路走。
“我没说谎,小云可以作证。”蓝存儿求救地望向小云,小云马上说:
“是的,少爷是这么说的,昨天早上他说要给映云小姐过生日,不过他说晚上会回来,但是,他只打了电话过来,我没接到,后来我打过去就打不通了。再后来,少奶奶身体不舒服,我就陪她上医院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小云,你也该打,护着这丫头说谎骗我。我最容不得别人欺骗我,阿洪,家法!”
洪礼民为难地僵立着,小云急忙解释:“老太爷,我说的话千真万确,少奶奶也没说谎,是真的,老太爷!”
小云扑啦一声跪了下来,跪膝盖总比扇耳光强。在余家干活最不爽的就是那些家法惩罚了。
小云主动求饶,余克凡的眸光从她身上移开,转到仍然站立着的蓝存儿身上,枯瘦的手紧绷着,随时有揍人的冲动。
“我再问你一次,我孙子昨晚到哪里去了?”
“到谷映云那里去了。小云说的就是我要说的。”蓝存儿无畏地望上他,事实如此,他们无理,喜欢歪曲事实,反正到头来余克凡都会把过错归到她头上,挨打是迟早的事。
“你还嘴硬,我孙子现在躺在医院里了,你还有心情睡大觉,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啊?本来我看你不像是爱搞事的女人,但是,你的心肠怎么总是让人觉得那么坏那么毒呢?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孙子的死活,你还睡着啊你?”
余克凡想到孙子现在还昏迷不醒,而所有的一切都怪这个丫头侍侯不周到,他倏地站起来,咬牙挥起了他的手杖,劈头盖脸就要横过蓝存儿的腰侧。
这一棍速度如此之快,被打着后果不堪设想,蓝存儿眨了眨眼,没有躲,也许把孩子打掉了最好,我也解脱了,而他想曾孙想疯了,会不会心痛惋惜也不关她的事了。
“啊,老太爷,不要呀,千万不能打,少爷在的话一定不让打的。”
小云急忙扑上蓝存儿抱住她的腰,手杖“呼”的一声响,刮过的劲风吹起了小云的长发,并敲在了她的脊背上。
“啊!”小云张嘴呻吟一声,腰已辣辣的痛。
“好啊,小云,你反了,帮着这丫头反抗我。好,我就先打你,打到你屈服我再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