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近期几次通话,他也完全没有显出不开心或不耐烦,还在兴致勃勃的和她商讨,过完年带她和橙橙一起去日本游玩。
炎凉使劲揉了揉发心,逼着自己将思绪扯回,告诫自己,这个男人一贯在用这样漫不经心的方式关照着她,反倒是自己庸人自扰了。
果然没过几日,王森就打电话给她,说老爷子回了美国,饶起云这些天一直在整顿老爷子留下的产业,12月24号那天会回来陪她共渡平安夜。
这样私人的事,饶起云甚少让王森来通知她,可见他实在忙得厉害。
炎凉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笑逐颜开:“我知道了,谢谢你。平安夜饶起云会给你们放假吧?提前也祝你过一个愉快的平安夜。”
说完,喜不自胜的挂了电话。
王森握着手机,半晌无言,眉梢挂着一抹讥诮的神色。
也祝他过一个快乐的平安夜?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正想着,饶起云已经从里间套房出来,边走边扯开脖间的领带,紧蹙的眉间写满了疲惫,眼角俱是红血丝。
斜睨了眼王森,疲惫的往真皮沙发里一躺:“给谁打电话呢?”
“哦……警务署的一个内线。”王森回答的略微迟钝。
饶起云平静的仰躺在沙发上,看似已经睡着了,片刻后从喉间咕哝了一句:“叫那群酒囊饭袋盯紧点,能置燕回于死地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是。”王森应道。虽然局是他们布的,但事态发展之大,之顺利,连他自己也瞠目结舌。从巡逻队看似无意间破获的一个燕回销赃的窝点,到多米诺骨牌似的连锁反应,燕回的“金库”接二连三被捣毁,加上他们在媒体和警局内部安插人手的煽风点火,事件已经升级到社会关注的程度,现在外面风声这么紧,内部叔伯们对燕回的质疑声也越来越高,只要他们先找到燕回的下落,卖个消息给警方,燕回就再无翻身之日。
“我们玩这么大,老爷子在美国会不会收到消息?还有江城的苏律师……”
饶起云不屑的轻嗤:“老爷子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从他上次放任燕回陷害我,就已经看出他根本无意于主持公道,他就是要我和燕回窝里反,好平衡两方势力,只可惜……”
王森惊叹,老爷子筹谋一手好棋,同时收养饶起云和燕回,却故意不平等待遇,好激起两人的斗争意识。只可惜……老爷子高估了燕回,或者,他低估了饶起云这些年暗中聚集的实力。
正说着,王森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王森看了眼号码,眼光一亮,立刻接起,没多久便激动的朝饶起云喊:“四哥,找到燕回的下落了!”
饶起云紧阖着的眸子张开,抿起的嘴角轻轻掀起一丝弧度。
12月23日,阴天有小雨。
数十米长龙的警车,整条街道被封锁,身穿防弹衣的特警严阵以待,场面堪比香港警匪片。
而这一切,只为抓捕被警方列为高危重点嫌犯的燕回。
从部署到实行抓捕,大约进行了十四个小时,最后从破落的大楼里萧索走出的男人,双手被铐,颈部被两名特警死死卡着,似乎在防范他随时可能的逃跑,然而这个被重点防范的“要犯”,表现的毫无抵抗意识,在阴霾的天空底下,他就像个失意青年,踉跄着步伐,被特警推搡着赶上了警车。
在他周围的警员,似乎听到他上车前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语道:“饶起云,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燕回就算死,也会拉个垫背的。”
警方从燕回藏匿的巢穴处,发现大量违X禁X药品,在进行点算时,发现仍有一批药品下落不明。
12月24日,阴转小雪。
炎凉一早去超市买好了新鲜的牛排和红酒,事务所提早下班,她早早回家换上新买的连衣裙,挽起昨天和子画一起去烫的微弯卷发,系上围裙站在流理台前腌渍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