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切尔滕汉姆主席办公室。

王擎和马克教练还在处理杂务。

办公桌旁是食堂打包过来的餐饮残余，他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在探讨球队运行。

但此刻，两人正面对着下午发放钞票的纸盒箱。

只听年轻的主席王擎说道：“老马克，刚才你去安排球员归宿，而我接收到了后勤人员收集的撒落的钞票。”

圣灵附体后，看门老头巴特莱老头为首，将发工资的钞票撒得满地来表明立场。

欢呼告一段落后，钞票就这么留在了地上，没有人抢拾。

马克教练脸上洋溢着一种骄傲：“是呀，不然掉在现场有点浪费。不过没有被大家纷纷拿走，不得不说这是我们知更鸟的荣耀。”

王擎怪异地耸了耸肩膀：“本打算现场补发上一周的员工周薪，于是准备了三万英镑的零散现金。”

“不过现场被大家撒的满天飞，没有人在乎一周的工资发不发，我们更高兴球队的毒瘤被铲除了。”马克主教练没重复一次这样的话语，老脸上就会绽放一阵笑容。

当时他抓着钞票漫天乱丢，也撒得开心。无视钞票的感觉，真的很爽啊。

“之后，我安排库管后勤人员把撒落的钞票捡起来，准备改个时间发放。”王擎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你猜怎么着？”

“钞票少了？”马克主教练没有参与捡拾钞票，只能猜测道，很快又补充：“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不在乎钞票，也许真的有人趁乱捡走了一些，也不算什么问题。”

“是呀，应该会有人捡走了一些，但是……”王擎笑了。

他在笑的同时，脸上表情始终有些古怪。

他走向办公桌，指着昨天那个纸盒箱。

里面的钞票已经重新清点，按面额大小分别扎捆。

一张不大的统计纸放在钞票叠最上面，马克主教练定睛看去，口中还疑虑着：“难道少了很多，不是三万，总能剩下一万多吧？”

但看清楚统计纸上的金额后，马克主教练的嘴合不上了。

“漫天撒出落地的钞票没有少，反而多了啊……整整多了一万三千五百六十三英镑……”王擎的话语低沉，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纸盒箱，爆出数字后便良久不再说话了。

老马克也蹲了下来，望着纸盒箱中的钞票久久无语。

三万英镑，捡拾起来后，居然多了……

这意味着什么……

“我接过这个纸盒箱，感觉好沉重。”王擎声音低沉得似乎在哽咽：“太贵重了，这些钞票啊，我从没见过这么贵重的钞票。一张张十英镑、五英镑、即便是一英镑，也重得将我压得透不气来。”

“这更加是我们切尔滕汉姆的骄傲！知更鸟人的荣耀！”老马克在身后，重重地拍了拍王擎的肩头，猛地站起身。

主席办公室内，两个大男人一站一蹲，良久无言。

老马克扬起了脸，许久不肯低下头。

他的视线在泪光中晃动，墙壁上火红的知更鸟图案，宛如有了生命般，随时忽忽展翅拍动。

“这样的球队，即便遭遇车祸危机，也绝对可以保级！”王擎蹲在地上，重重一拳锤在地板上。

即便球队阵列残缺不全，深陷降级泥沼，相差前一球队联赛7分，我们也能保级！

能！

绝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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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切尔滕汉姆球队开始了晨练。

此刻，朝阳为寒风中的球场送上了少许煦暖。哈瓦茨教练在球场上整备球队，安排训练前的热身。

马克主教练和中国人主席则在二楼远远望着球员们的训练情况。

“一大早就找过来，你和你的球员们一样，真精神。”王擎观察了几分钟得出结论。

老马克点点头：“上一场比赛的扳平起了很大的鼓舞作用，但若工资继续拖欠的话，可就不保准了。”

“哎呀呀，你这算是逼宫吗？你昨晚都说过了，现在又来逼宫。”王擎哈哈笑着，将赖在肩头的知更鸟从西服肩头轻轻托了下来，搭在办公桌旁的一个小盆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