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不能喝酒。”宁浔漪赶紧站起抢宁老手中的酒杯。
“你坐。一个人喝酒,喝点儿就会醉,爷爷陪着。”
宁浔漪扭头看另一边,眼泪夺眶而出。
宁老爷子叹了口气,摆手示意家里帮佣的刘妈先出去。
“浔漪啊,你听说了吧?沈家正在试着和政府大院的童家接触。”
宁老爷子看着自己的这个独孙女点了头,才意味深长继续说道:“可童家那小子最近来我们家却很勤快。”
宁浔漪擦了擦眼泪,撩了一下挡住半边脸的长发:“他想得美,我不喜欢他。”
宁老爷子叹了口气。是从什么时候起?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原来那个乖乖巧巧的小孙女开始有了飞扬跋扈的苗头的。
怪自己啊!自己忙,关爱的还是不够。
不能给孙女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还把孙女放在手掌心里宠着,什么都依着她……宠坏了!
过去老话儿有句叫作“棍棒下面出孝子孝女”,这、不无道理啊。
宁老爷子避重就轻谈起了其他,语气沉重又悲伤:
“浔漪,爷爷最近总是梦见你奶奶……还有你爸爸。我如果有一天不在了,就剩你自己了。”
宁浔漪刚刚擦干的泪,再次夺眶而出。今儿个不是个好日子,叶伯煊和夏天那幸福的相伴相依的背影戳她心肝,爷爷也来给她重重一击。
宁老爷子仰脖干了杯中酒,语气怅然若失:“你不可以再任性了。爷爷保护了你二十年,无力再继续下去。浔漪啊,爷爷不想带着不放心离开你。”
“爷爷!”宁浔漪趴在餐桌上情绪崩溃了。哭的声音打着颤:“您能不能别吓我。您不会的,不会离开。”
一双带有老年斑的大手摸了摸宁浔漪的脑袋,在外受人敬重爱戴,在家不过是希望孙女一生顺遂的老人:
“浔漪,从前爷爷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你糊涂啊!”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看不明白?原来浔漪吵着闹着积极着要回京都。他以为是孩子想回从小生长的家乡。有乡情而已。可这孩子,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吗?
他住院那阵日子,浔漪就跟心里长了草似的。总惦记去一楼。不言而喻,一楼住着叶家小子。最初他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没精力多想,可有苗头就是苗头,早晚露了手脚。
他们宁家。就不能出那样的事儿!
叶家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有那意思早表示了。孙女糊涂啊!
宁浔漪抬起泪眼,望向宁老爷子,什么都没说,可宁老却点了点头。意指自己明白你的心思。
“将来,爷爷是指自己不在的那一天,浔漪啊。你还剩下什么?一个女人最该拥有的就是幸福家庭。可咱家……
到时候爷爷不在了,房子是国家的也会收回去。这么多年下来。爷爷拖累了你,你读了不少书,可并没有真正投入到工作中。事业事业没有,如果你要还保留着那样的心思,那将来等待你的是什么?”
宁浔漪想说什么,可宁老爷子却不给她机会了,宁老犹如没生病前的杀伐决断,背转过身通知宁浔漪:
“童家那小子比起同龄人要优秀得多。在地方当兵却能凭一己之力回京,带兵战术以诡异著称,他不是脑子空空靠祖辈庇荫的黄口小儿,他将来一定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把路走远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