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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激变(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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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四爷,这位——爷所言甚是!我们大人,不,这狗、狗官向来疑心重,明儿一早多半会来的。”林捕头忙出声附和。阿恒等见他被胤zhēn吓得竟管知县叫狗官,都大为诧异,瞪着胤zhēn二人,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就算再蠢再笨的人,此时也明白胤zhēn两人的身份非同寻常了。

“哼!”胤zhēn冷冷一哼,瞅了林捕头一眼,道:“来就好,爷就怕他不来!擒贼先擒王,他来那才好呢!阿恒,给这人松绑!”

“是!”阿恒听了便上前解开了绑着林捕头身上的绳索,林捕头却不敢起身,规规矩矩跪在胤zhēn面前,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你听好了”胤zhēn冷冷道:“……”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一大清早,那知县吴大人果然带着五十多号兵丁骑着马亲自赶来了。

赵捕头和林捕头一夜未归,他也彻夜未眠,心里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心乱如麻,毕竟是几百条人命,他就是再狠、再毒也免不了害怕!因此天一亮,他便迫不及待点着人马出发了。

远远看到守卫在村口的十来个兵丁,他的心头一松,随即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下了马一阵风冲过去,扬起手冲着赶上前请安的林捕头就是劈头一耳光,喝道:“你们两个饭桶,死在这儿啦?老赵呢?怎么不见?”

林捕头被他一个耳光打得晕头转向,怒火阵阵直冲脑门,强忍着咬牙陪笑道:“赵大哥,正在村里办事呢!昨儿来不及,所以——,大人您怎么来了?”

“哼!”吴大人冲他冷冷一瞅。不屑道:“本官不来,还指望你们不成?既是他在里面办事,你在这儿做什么?你怎么不去帮着点?”

“大人有所不知。”林捕头话说了一半,斜着眼四下望了望。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吴大人说着不觉向他凑近了近,同时向后摆了摆手屏退了亲兵。

“是。大人——”林捕头声音愈来愈低,突然袖子一扬。一手扳着吴大人脖子,一手握着雪亮的匕首低着他的脖子,喝道:“闪开,都闪开!”与此同时,剥了原先几个兵丁衣裳乔装改扮的阿恒、二牛等刀剑纷纷出鞘,涌上前面向八方警惕护着中间的林捕头。

“老林,你疯了吗!”吴大人顿时气结口气急败坏吼道:“放开我,你这混蛋,快放开我!”

“大人不必急,该放的时候自然会放!”林捕头冷笑着,因那一耳光有些咬牙切齿,恶声恶气道:“大人,让他们放下兵器吧,不然,嘿嘿,别怪小人冒犯了!”他手中加劲。吴大人的脖子上立刻显出一条细细的血痕,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弥散流淌在空气中,吴大人立刻感到一阵黏黏的、湿湿的、凉凉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感觉,他唬得魂飞魄散。身体发抖,张惶着双手颤声喊道:“快、快,放、放下兵器,放下!快呀!混蛋!”

众兵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呆掉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僵直了双腿一动也不能动。

“快点!听见没有!”林捕头徒然一声大喝,双目暴突,满脸横劲,手下一用力,吴大人的头下意识仰了仰,嘶哑着喉咙呻吟道:“快,快……”

众兵丁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正欲松手放掉手中的兵器,人马嘶鸣中,谁也没留意,不知何时另一队人马已近至跟前,一个声音冷冰冰道:“你们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可以说是相当低沉,他说得很缓慢,不急不躁,却自有一种泰山压顶的威慑和穿透力,让人情不自禁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向了他。

说话的是位年轻俊朗的公子,一身月白长袍,系着水色披风,挺拔的身姿端坐在一匹高大昂扬的枣红马上,他的脸色很沉,显出几分憔悴,唇紧紧抿着,眸子却格外的明亮与锐利,冷冷的扫视着眼前众人,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头。他像是对眼前一切漠不关心,又像是格外关心,在找着什么。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双方俱是一怔,呆呆的望着看似平静其实杀气腾腾的另一拨人马。双方均以为是对方的人马,脸色不由得都是一变。

如果,引章在这儿,她一定喜极欢呼,然后奔上前、张开双臂热烈的拥抱他,投身在他的怀抱中,依偎着他,亲着他,吻着他,向他诉说她的思念和爱恋。而他,必将以十倍的热情热烈回应她,他本来就是为了她而来的!

可惜,此刻她正与胤zhēn、老村长等等候在李河村中,完全不知自己思念寻找的人已来到眼前。

再说那日,船只被卷入漩涡,阿青、赵侍卫和胤zhēn身边的小太监和顺一同被卷入了另一条河,三人运气比引章他们好些,被洪流冲走后恰好被船只救了。苏醒之后,三人一刻钟也不敢耽搁,急急在附近打听引章二人的行踪,一天下来,半点消息也没有。

和顺淌眼抹泪,赵侍卫阴沉着脸,阿青也很焦急丧气,提议说这么找不是办法,应该回去禀报找人来帮忙才是。

赵侍卫正一肚子气,一听这话更火了,满腔火气撒在阿青身上,劈头盖脸愤怒的指责她和她的主子,说若不是她们俩,四爷根本不会遇险,还说四爷如果有什么意外,他非杀了她不可。

虽说男人不善于拌嘴吵架,有句话形容男人跟女人吵架是步枪跟机关枪的区别!但这种说法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句话是一样的意思,非常情况非常形势之下,男人的口角也可以很锋利的。

至少,阿青此刻就被赵侍卫骂得非但一句反驳的话没有,简直抬不起头来。

无话反驳归无话反驳,并不表示阿青心里服气。阿青越听心里越不爽,不由得也沉下了脸,冷冷道:“你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咱们都能没事,主子们福大命大,就更不会有事了!再说了,你现在既会说,当初怎么是哑巴?我主子本就只打算带着我走,谁叫你上船的?又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

“你——”赵侍卫气得要跳起来。当然没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可他主子要上船,他能阻拦吗?阿青倒好,撇开他主子不说,光拿他说事根本就说不通,她居然还好意思!

“你什么你!”阿青昂了昂头,道:“有功夫在这骂我,倒不如赶紧想办法找到两位主子!我劝你们俩,最好一个留下在这找,另一个回沁水镇找帮手,我明儿一早便去河南找我们九爷,咱们分头行动,总比窝在这要好得多!”

一想到胤táng,阿青忍不住有些畏惧,但她却不能不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她不第一时间告知胤táng,万一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胤táng非骂死她不可!现在告诉他,虽然免不了挨一顿臭骂,但她清楚,胤táng必定先找引章,然后才会跟她算账。至于这账怎么算,就看什么时候找到引章、引章是否安然无恙了!

想着不可预知的前事和硬着头皮也要面对的事实,阿青心乱如麻,气呼呼往一边去,不再理会赵侍卫和和顺。赵侍卫气得鼻子冒烟,眼前一阵阵发黑,明明是她们不对,她竟然还摆着架子骂他、指挥他!

第二天一早,三人还是按照阿青所说做了分配,和顺留下来继续打听,赵侍卫赶回沁水镇,阿青则前往河南找胤táng。

很快问题又来了,胤zhēn素来简朴不贪享受不喜奢华,他的手下就更简朴了,简朴到了拮据的份上。和顺和赵侍卫囊中都已羞涩,和顺不禁为衣食住行暗暗发愁,赵侍卫连一匹好马都买不起。

二人看到阿青一夜之间衣裳簇新,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匹健壮高大的骏马,忍不住都羡慕起来。跟着胤zhēn时,虽然不算什么享受,但起码衣食不必发愁,这下子可好……

阿青看出他们拮据,也不多话,一人塞了一个包袱,说是顺便买的衣裳,和顺谢过接了,赵侍卫不情不愿勉强接了。然后两人发现包袱中各有二百两银票,一个是暗暗感激她给人留了脸面,另一个是更觉郁闷,还偏偏无法拒绝!

阿青找到胤táng之后,横着心硬着头皮将此事缓缓道来,胤táng果然暴跳如雷、心急如焚,先骂阿青,骂完她又骂引章,什么“没脑子!”、“糊涂!”、“混蛋!”、“活该!”一连串的骂,越骂越是心痛,越骂越心急如焚,连第二天都不等,急冲冲见了胤禩,跟他打了个招呼,带着人马疾驰而去。赶到事发地点时,刚好过去四天半。

胤táng便与胤zhēn手下分头寻找,各自带人沿着沁水一条支流寻找他二人踪迹。胤táng望着那咆哮着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大漩涡,情不自禁想起二人在云南天坑底部地下暗河遇险的事,从前种种浮上心头,今日甜蜜幸福更是萦绕心间,一时心头也不知何种滋味。突然想到她可能遇险的结果,他忍不住浑身冰冷,恐惧慢慢占据了心间,他不敢想,如果失去她,他该怎么办!他不是胆小的人,此刻却明显恐惧得灵魂都在颤抖。

一连数天过去了,仍然没有引章和胤zhēn的消息,胤táng连夜无眠,熬得双眼通红,人已憔悴了一圈。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脾气也突然变得十分暴躁,就像烈日下干透了的火药桶,一点就着,一碰就炸,弄得身边众人无不敛神屏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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