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若是这样的话,小新哥儿接收这枚印章,就等于平白得了副重担,最后这产业究竟归谁还不好说,她才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没错,嫂子,哦不,李大奶奶说得没错。”门口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来,身后还跟着赵太太身边的得力丫鬟银翘,男子三步并两步的来到病床前,几乎扑倒在地,一把抓住老爷子手里的东西,道:“父亲,小新哥儿当了儒商会的会长,这秘籍给他也就罢了,但印章不能给呀。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就算是分家,您也不能把东西都给二房,好歹也要留给我一半儿。”
“你、你、你”听到儿子的话,气得赵永年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一口浓痰堵在候间,他一个字重复了好几遍,剩下的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王绮芳见状,心里冷冷一笑,冲着不知所措的小新哥儿使了个眼色,小新哥儿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对掰着赵永年的手准备抢东西的赵三少爷说!”三叔叔,您是祖父唯一的嫡子。赵家的产业自当由您继承,这印章还是您拿着。”听到小新哥儿的话,三少爷脸上露出喜色,用力掰开老爹的手,将那本秘籍随手交给小新哥儿,自己则万分小心的把印章攥在手心,嘴里还不停的说:“爹,您听到了,不是我想要,而是侄子硬塞给我的,您放心,日后我一定会把赵家的产业扬光大,绝不会让您失望。”
王绮芳看到赵三少爷这幅丑态,忍不住摇摇头,叫过小新哥儿“……………,去给你父亲守灵。”
说着,王绮芳拉起儿子的手,慢慢朝前院走去。不去看身后赵永年急得直翻白眼的模样。
“你、你咳咳”…见王绮芳已经领着小新哥儿离开,赵永年一时情急猛地咳嗽了两声,将浓痰吐了出来,他颤抖的手戳向笑得开怀的小儿子,恨恨的怒骂道:“混账东西,赵家迟早要败在你的手里一赵三少爷不乐意了,伸手拉住老爷子的手指,撇撇嘴,反驳道:“父亲这话儿子不能认同,明明是赵天白忤逆不孝,竟领着外人来抄自己的家,这才将赵家的祖业折伤大半,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说句诛心的话,如果不是儿子拼着命救回您和母亲,您哪会早知道您要把印章交给那个小杂种,我就不管哎哎,父亲,您怎么了,父亲,父亲………”
赵永年听到儿子那句“我就不管,后,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顿时倒了下去。
王绮芳母子两个还没走到临时搭建的灵堂呢,身后就又传来消息赵永年去了。
得,这回省事儿了,父子两个一起丧。
唯一脑子还算清楚的赵永年死了,赵家更乱了,赵三少爷一心忙着清点到手的产业,以及忙着搜寻赵永年藏着的房契和田契,根本不顾上丧这种小事,任凭家里的管家随便应付。
王绮芳见状,也没有坚持,只让元娘姐弟三个依着规矩守灵、哭丧,又以小新哥儿的名义请了僧道来做道场,最后更由小新哥儿出面将赵永年和赵天青父子两个送出去,丧礼不算隆委,但也顾全了礼数,至少亲历丧礼的人都挑不出小新哥儿的不是,最后将两人埋到赵家祖坟。
丧完毕后,元娘带着两个弟妹最后一次来到赵家,跟病得半死不活的赵太太回禀清楚后,便离开了芙蓉坊。
自此以后,赵家如何,与她们再无关系。
这样天天有丧礼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临近腊月的时候,京城才渐渐恢复了往年的气氛,来来往往的行人们,脸上也开始露出了喜色一过年了。
王绮芳坐在东次间儿的书房,手里抱着个手炉,听紫株一笔笔的算着帐。
“受“庚戌之变,的影响,第四季的收益普遍减少,货运、调草、药材、杂货”紫株利索的翻着账册,另一只手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声音清脆的汇报着具体的数字。
王绮芳点点头“嗯,这也没办法,铺子没有被乱兵烧毁已经万幸了,赔些钱权当破财消灾了。”
紫株抿了抿辜角,笑道:“也没有赔钱,只是比往前三个季少挣些罢了。对了,紫苑来信了,说、说一”
“说什么呀?是不是岛上生什么事了?”
王绮芳楞了下,她离开桃huā岛已经几个月了,这两天还在担心岛上别出什么事儿呢。如今见紫株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坐直身子,面色凝重的问道。
“呵呵,岛上没事儿,今年又是大丰收,佃户们高兴的乐开了huā,纷纷说是托了东家您的福,他们这才过上好日子呢。紫苑说的是另一件事,关于紫晶姐姐的。”
紫株见王绮芳想歪了,忙笑着解释道“紫苑说,岛上有个傻小子喜欢上了紫晶姐姐,想想她求亲呢。可”说道这里,紫株悄悄抬眼看了王绮芳一记,带着几分试探道:“紫晶姐姐被以前的事伤透了心,这次说什么都不同意呢。”
“傻小子?是谁?他知不知道紫晶的过去?他是否真心?”王绮芳觉察到紫株的试探,笑着说道:“鬼丫头,还跟我耍心眼儿。你问问紫苑,只要那小子真心想娶紫晶,我来说服紫晶,并亲自回去给他们主持婚礼。”
“真的?哎呀,真是太好了,我这就给紫苑写信。”
“什么事太好了?”元娘和孙嬷嬷走了进来,孙嬷嬷给王绮芳行了礼后,随口问了一句,听紫株笑着说“没什么,之后,便不再追问,而是来到王绮芳近旁,道:“老奴想求大少奶奶一个恩典,准老奴收养个义子。”“好事儿呀,呵呵,我早就让孙嬷嬷等等,你说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