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瑾瑜把外间发生的一切全听在耳里,暗暗为崔景宏的到来而震惊。
崔景宏上辈子是瑾瑜的丈夫。
瑾瑜记得很清楚,上辈子第一次跟他见面,是在两年以后,并且地点也不是在这麦香院,而是在京城东郊的观音庵。
还有,他跟二姑姑家虽然是没出五服的族亲,但两家关系往来并不密切,他本人更是从来没来过陵祁,没来过二姑姑家,从不曾跟二姑姑家的崔大表哥、崔二表哥走在一起,这辈子,他突然一反常态,跟着二姑姑家的崔大表哥、崔二表哥过来,而且,听祖父话里的意思,他来自己屋里,是要见母亲和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瑾瑜很纳闷。
……
靳大夫随许妈妈、荷花、金麦等人很快走到内室床边。
其中,银麦眼疾手快,从不远处的桌子旁搬来一条凳子,让靳大夫在床边坐下,许妈妈则装做很难过的样子,指着躺在床上靠外一侧的秦惜梅,告诉靳九天:“靳大夫,二夫人看到三姑娘晕倒,在荷花请你过来时,也难过得晕倒了,你看,现在是先帮二夫人看病,还是先帮三姑娘看病呢?”
“既然都是晕倒的症状,就先帮二夫人诊脉吧,免得你们把她们母女挪动位置不方便。”靳大夫善解人意。
说完,他示意许妈妈把秦惜梅的右手从被窝里拉出来,转身接过随行出诊小药童适时递过来的一方白帕子,搭在秦惜梅手腕上,认真诊脉。
由于秦惜梅是装晕,脉象自然不差。
靳九天神情轻松地收回白帕子,示意随行出诊小药童把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几支银针,分别扎向秦惜梅面部的穴位。
秦惜梅为了不露出破绽,忍着痛,硬是撑到靳九天在面部扎满六根银针时,才装作受到刺激、清醒过来的样子,缓缓地睁开眼,目光茫然看向靳大夫、和露出一脸惊喜之色的许妈妈、金麦等人,瞪大眼睛问:“我这是怎么了?”
荷花反应快,马上在一边提醒:“二夫人,你跟三姑娘一样,也晕倒了,幸亏靳大夫医术高超,把你救醒。”
“哦,那我的瑜儿现在怎么样了?”秦惜梅继续装糊涂。
许妈妈这时也回过神来,她边扶秦惜梅起身,边解释:“三姑娘就躺在你身边,二夫人,你快起来吧,靳大夫还等着给三姑娘看病呢!”
“好。”秦惜梅自觉戏还没有做足,虽然很配合地缓缓下了床,却把大半边身子都斜斜靠在许妈妈的肩头,像极了刚清醒、精力不足的病人。
靳九天、小药童、和许妈妈、荷花、金麦、玉麦都被她这副样子给骗过去了,完全不疑有它。
就是银麦,明明知道她是装晕的,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都有点怀疑她当时是真的晕过去了!
接下来,轮到给瑾瑜诊脉、拿银针在面部刺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