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妍正蹲在那丛茉莉花前,为它们修剪。
茉莉一旦花枯萎了,就立马将它们给摘下,并将多余的枝条给剪去,这样它们又会长出新的花蕾。
花儿就会连绵不断的开放。
而盛开中的茉莉还可以采摘了下来用来窨花茶。
见到大傻忽然进来,她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大傻哥,今日怎么回来这样早呢?”
此刻天色还早,平日里他回来时,家中都已掌灯。
大傻看着认真修剪花儿的她,眉头拧得死死的,双眸中写满了担忧。
过了半晌,他说道,“阿妍,你认识鲁南王?”
阮妍手下的动作顿了顿,不知他好好怎么问这个。
“不认识。”她答得很干脆。
按正常来说,她的确不认识鲁南王的。
与他两次见面,第一次二人之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第二次见面,虽然二人说了很多,可他自始自终未表明身份。
所以,正式算下来,她与鲁南王之间是不认识的。
完全的陌生人。
“真的不认识?”大傻分明有些不信。
“当然不认识啊,对了,大傻哥,鲁南王是何人?”阮妍放下手中的花剪,站直了身体。
正好借着这机会,向他了解下鲁南王的为人也不错。
多多了解鲁南王,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坏事。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大傻见她面色坦然,倒不像说假话,心中不由犹豫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凝眸想了片刻,他问,“阿妍,你老实告诉我,这几日见你心事重重的,到底所为何事?说出来,举许我能帮你,就算不能帮,心事总憋在心中也不好的。”
阮妍双唇紧紧抿了抿。
对大傻的真实身份,她也一直是怀疑着的。
看他查探消息的本事,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私底下,有着他自己的人脉和关系网。
而且,他可能与韩洛都是认识的。
现在听他说话的语气,可能也认识鲁南王。
那么,他与鲁南王到底是敌还是友呢?
若是敌,那自是不用忌讳什么,可以将心中的烦恼说出来,看他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可若他是鲁南王的盟友,自己与他说鲁南王的坏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虽然大傻一直像哥哥样的照顾保护她,令她感动。
可苏家父女的事情给她敲了警钟,在与他人没有利益冲突时,大家都是一片和气。可是一旦他人的利益受到侵害,别人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推出去挡枪,毫不顾及往日的情份。
所以,阮妍不敢将心中的事情原本的告诉他。
不能冒险,此事还牵扯到张家所有人的性命在内。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探清楚大傻与鲁南王之间有关系,到底是敌还是友。
阮妍微微一笑,摇头,“大傻哥,我真的没什么事。对了,方才你说什么鲁南王,他到底是什么人呀?你怎么好好的问我与他认不认识呢?”
大傻可不知这一瞬间,她的脑中闪过了许多念头。
更不知她已不再向以前那样信任他了。
否则,他定会伤心至死的。
说不定,他会迫不急待的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以打消她对他的怀疑。
大傻本不想对阮妍说太多别的事,但想了想,还是答道,“鲁南王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名叫袁贺,深得太后的喜欢,身份尊崇。
但是他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极有心计,为人阴狠,颇有手段,对太子一位极有兴趣。
阿妍,你不认识这人是最好,若下回遇着了,一定要避开,这人,咱们惹不得也惹不起。”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郑重。
既是叮嘱阮妍,同时也是告诫他自己,最好离袁贺远一些。
“嗯,知道了,想我们平头老百姓,肯定不会与皇亲国戚扯上关系的。”阮妍点头,看他的样子,倒不像与袁贺是同一路人。
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不准备将那件事说给他听,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大傻点点头,想着也是,袁贺与阿妍相识的机率极少,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叮嘱道,“阿妍,今日对你所说的这些话,千万不要说给他人听,要是传去袁贺的耳中,可就不妙了。”
“嗯,知道,这点儿分寸我还是晓昨。”阮妍忙道。
这些话,她只会烂在肚子里,怎敢告诉他人。
“还有,阿妍,苏家那边,能疏远就疏远吧,与他们走太近不是好事。”大傻又叮嘱,“苏南阳是袁贺的人,有时说话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嗯嗯。”阮妍再次点头。
这件事不用大傻吩咐,她也会这样去做的。
大傻知道她做事稳重,这样叮嘱了,下次她肯定会注意。
这才将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等他离开后,阮妍坐在台阶之上,看着石榴树上一个个的小石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