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大傻回来,听张媛说了取名纠纷一事。
大傻浓黑的眉毛就忍不住紧紧皱了起来。
紧抿的双唇,可以看出他很不高兴。
但当着张媛的面,他什么话都未说。
饭后,他送阮妍回小院。
“阿妍,听说今**与韩公子起冲突了?”大傻出声相询。
阮妍点头,“是啊,那人太讲道理,谢五姑娘今日过来,说猴儿叫黄金不好听,就为它取了名叫娇娇。可那人听说之后,就沉着脸说不许叫娇娇。”
说些这件事,她还是余怒未消。
大傻也点头赞同,“这事,韩家公子做得的确有些过,取名乃是他人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阮妍连连点头,“对啊,他有什么权力管我们家的事,真是太可恨了。
大傻哥你是没瞧见呢,当时看他那样子,好像要吃人一样,要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哼,他不让我叫,我偏叫,看他能怎么样,当真敢掐死我啊。”
不知为何,从初见大傻就觉得莫名亲切外,与他熟悉之后,这种亲切的感觉更加浓烈。
这种亲切,不是那种因你我认识的亲切,是那种……就像亲人之间的亲切。
与大傻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是面对他时,十分愿意将心中的郁闷烦恼一股脑儿告诉他,在他面前,不想隐瞒他什么。
与张瑞说话,就做不到这般无拘无束,说话之前,总会想着,哪些话可说,哪些话不可说。
故她鲜少在张瑞面前发牢骚。
可现在面对大傻,她就能毫无压力的将心中对韩洛的不满尽数发泄了出来,包括自己的心中所想的念头。
对大傻的信任,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给人一种沉稳成熟的感觉吧,面对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是阮妍给自己的解释。
“掐死你?”大傻的面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阿妍,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曾对你动过手不成?”
看着他眼睛中跳跃的火苗,阮妍吓了一跳,这样激动做什么。
她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不敢说上回韩洛真的想掐死她的事,担心大傻会跑去找他算账。
可不要大傻去吃亏。
大傻面色这才缓了些,而后认真的说道,“阿妍,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嗯,多谢大傻哥。”阮妍微笑着点头。
大傻停下脚步,看了眼幽深的夜空,微微闭了双眸,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他看向阮妍,“阿妍,我无父无母,你也自幼父母双亡,你我二人乃是同病相怜,从今往后,我就拿你当亲妹妹来待,可好?”
不知是阮妍的错觉,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大傻在说‘无父无母’时,那个‘父’字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心里有过些许的疑惑,但这丁点儿疑惑很快被一种久迃的亲情幸福感所替代。
之前一直不明自己对大傻的亲切感该如何描述,听他说出这句话后,她恍然明白了。
她对他,就像是妹妹对哥哥一样,可以撒娇,可以抱怨,可以委屈。
有个疼爱自己的哥哥,真的好幸福呢。
面对大傻这个提议,她怎能摇头拒绝呢。
大傻看她点头,展眉笑了。
笑容明朗若皎月。
因了谢菲的提醒,阮妍又开始想开花行的事情。
第二日,她就与何氏商议。
何氏想也不想的摇头,“阿妍,你舅父临行走,一再的对我叮嘱,千万不可让你抛头露面去经商,所以,这件事,我不能应了你。”
“舅母,要是您和舅父不愿意让我亲自去做的话,我可以让大傻哥出面去做,如何?”阮妍很无奈,没想到舅父会一直将这事给记在心里了。
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不提。
要是没有舅父的叮嘱,说不得舅母就同意了。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不行,你舅父叮嘱的事,我不能不听。”何氏固执的摇头。
阮妍在张和成心目中的地位,她十分清楚,若要是违了他的心意,答应让阮妍去开花行,等他回来,他定会以为她苛刻了阮妍。
所以,她怎么也不能答应阮妍所求。
阮妍不放弃,继续道,“舅母,开花行对我来说一点儿不辛苦,反而还是种享受呢,您就应了我吧……”
不等她将话说完,何氏已经起身站了起来,“阿妍,你若心中还有我这舅母,同时也不想我被你舅父责怪,你赶紧将这念头打消,好好的在家待着,这事莫要再提,不管你提多少次,我都不会答应。”
说完话,担心阮妍再纠缠,她干脆离开了堂屋。
看着何氏离去的背影,阮妍无力的闭了眼睛。
这事要是舅母不答应,自己就去将花行开了起来,那肯定是不妥当的。
唉,想做件事,怎么就这样难呢?
阮妍垂头丧气的出了堂屋。
头顶明晃晃的阳光让她用手挡了挡。
本来春日的阳光晒在身上十分暖和,可因心情不好,此时只觉得阳光看着好烦。
算了,换身衣裳,去找阿灵说话去。
阮妍刚出东院,就见到大傻,模样匆匆,似要出门。
“大傻哥,出门呢。”阮妍恹恹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