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狰狞的伤口纵横在嘉禾的后背上,靠上的那一条皮肉翻出来,几乎能看到里面的肩胛骨。
……这还叫划破皮,原来这家伙是皮包骨头没有肉啊。春心撇撇嘴,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嘉禾擦药,懒洋洋的说:“真以为能瞒过我?下次要瞒,不如养好了伤再出来,我就当是不知道。”
“哥哥也想啊,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嘉禾无限委屈的看着春心,“人家急匆匆的来见你,不就是为了见你么?”
春心轻哼:“见我最后一眼?”
嘉禾继续委屈的看着春心,看的一边的何谐都深深有种无语的感觉。
看了眼旁边的何谐,春心边给嘉禾包扎边问:“你跑来了,其他人呢,步飞伤了没?”
提到步飞,嘉禾懒懒的说:“活着呢,死不了,除非他自己想不开寻死。”
可这话在何谐耳中却格外惊险,连这么重的伤都是划破皮而已,那“死不了”应该是多重的伤?
她正想着,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只要死不了,一切都好说。”春心虽是这么说着,心里也有几分担心,恐怕步飞腿断了,在嘉禾嘴里也只是绊了一脚。
目光在何谐脸上转了转,嘉禾忽然笑了,笑的如日光下漾开的一汪春水般,竟然很认真的说道:“放心,他真的没受伤,只是回去复命而已。”
春心眨眨眼,这家伙竟然这么正经的交代步飞的去向?不过,她怎么都有点信不过啊——“那小子离越王子那么近没事,你这外围的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要是动手的话,应该是最接近越王子的步飞担的风险最大而已。
“这个么……”嘉禾笑了笑,右手按住了左手手腕,漫不经心的说,“丢了点东西,回去找。”
春心无语,有什么东西能比命要紧?
“好啦,总之哥哥现在又回来了,你可以不用天天望穿秋水的盼哥哥了。”
跟一个脑筋不正常的人较劲是愚蠢的行为。春心翻翻白眼,收起药箱回了外间。
嘉禾看看自己的手腕,一枚磨的光滑的铜板用一根崭新的红线绑着。
这可是他的小春心给他的定情信物,丢不得。
最宝贝的小儿子差点挂在昌国,身为老子的昇国皇帝很不爽,对于护送兼赔罪解释的昌国使者也就算不上客气,两国之间的氛围紧张了起来。
很快,另一支使者队伍开出了昌国,向昇国去了。他们的任务就是沟通,安抚以及平息昇国皇帝的怒火。毕竟昌国并没有开战的打算,而且又是自己理亏。
这些都无所谓,春心才不在乎使者们要靠什么让暴跳的昇国皇帝老实下来,但让她诧异的是,这支队伍中有一名叫步飞的少年,据说是荣郡王的小舅子,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年少而多才,温润有礼,进退得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心看向嘉禾。
嘉禾正在摆弄几个龟甲,听春心开口,漫不经心的答道:“他合适。”
把凶手送上门么?春心无语,知道嘉禾是没打算告诉自己实话,索性也不问,反正他们图谋不小,她不知道也好,免得漏了信反倒害了他们。
不过,似乎那些后续事情跟嘉禾没什么关系了,自打回来后,他就一天到晚在店里混着,简直比春心还闲。
天气是冷下来了啊。看着凉风卷着干叶从门前呼啸而过,春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没骨头趴在了桌上,掰着手指头盘算。
如今是十一月初,兰悠萝预产期是三月底四月初,还好那时候天气不算热,出了月子正好天气刚热起来,还真是怀的是时候啊。
“春姑娘,我们少奶奶请您过府一叙。”樱草笑盈盈的站在春心面前福了一礼,“我们少奶奶她可是有好事情要问您呢。”
春心有些差异的挑了挑眉,萱姐姐有什么好事情要问她啊。不过,她看看没什么人的店内,还是交代了一声就出去了——天阴沉的很,估计也没多少人来看病。
“小春心,做什么去?”
“串门儿,天黑前就回家,到时你们锁门——严禁尾随我。”
好吧好吧,他的小春心站在越来越不喜欢让他跟着了,那他以后尽量不让她发现好了。
刚一和庄萱见面,春心就被庄萱拉进了卧房。
“到底什么事情,神秘兮兮的。”
“好妹妹,快给我把脉,看看我,看看我是不是……”庄萱红了脸,怎么也说不出来。
看她这副模样,春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嘿嘿坏笑着问:“是不是什么?是不是肚子疼?头疼?着了风寒?吃错了东西?”
庄萱气的直跺脚,涨红了脸低声叫嚷道:“看看我是不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