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种好事儿怎么就没轮到他们肖家呢?肖天福也蹲在那里出神起来了,要是他们家也有什么亲戚做大官做大生意的,那岂不是立刻就咸鱼翻身了?话说回来,爹跟娘这么多年就生了他一个儿子?隔壁刘寡妇守寡前还生了俩闺女一个儿子呢,爹跟娘不会是其实不能生,他是从外头抱来的吧?
肖天福想着想着就想远了,足足被他娘拍了好ji巴才回过神来,不爽的看过去,看来看去又有点郁卒的叹了口气,得了,没那好事儿,他这张脸跟娘长得实在太像了,说不是亲生的都不信呢。
“你听听,他们那个亲戚在京里有大宅子呢!”张梅花是听得两眼冒火,她越听越恼,可又越听越想听,恨不得那做官的亲戚是自己家的,带来的几大车礼物都是给她送来的。
“那也不是咱家亲戚啊。”肖天福哼了一声,咕哝了几句忽然就回过神来,嘿嘿笑道,“那怎么就不能是咱家亲戚?谁说就不能是咱家亲戚呢?”
张梅花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歪着头打量自己儿子:“你说什么胡话呢?跟咱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嘿嘿,娘,我先前不就说过娶春丫头的事儿么。”肖天福把他娘拉到厨房里,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是我成了他们家女婿,还不算他们家亲戚?我又念过书,到时候攀上那个当官的亲戚,中秀才中举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到那时候……嘿嘿。”
随着儿子的描述,张梅花面前似乎已经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到那时候,她就是举人老爷的娘亲,就不用住这小院子了,他们就能住大房子,还要买上一群丫鬟,天天伺候着她,可以专门弄个小院子买几个人专门给她养猪了。到那时候,隔壁那死丫头根本就配不上她儿子了,要是休妻不好听的话,就把那死丫头搁着,她好好地给儿子纳几个小妾。
一时间,娘俩都站在那里乐开了,似乎他们已经站在了富丽的大宅前,一排排奴仆从恭恭敬敬的站在两旁。
“娘,你这几天可给我消停点,就算是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也得贴,好好地哄着他们家,等到我娶了那丫头,过两年再做上了官,咱家可就真兴旺起来了。”肖天福吸了吸口水,有些嫌弃的扫了一眼黑黢黢的处处都是油污的厨房。
“娘知道,不就是装孙子么,只要将来能发达,受一点半点委屈算什么?”张梅花可劲儿点头,然后忙不迭的翻开了米缸开始舀米舀水动手做饭,“你饿了吧,去去,去屋里等着,一会儿就好。还是儿子你聪明,到底是读过书的人,想的就是比你爹长远,他一天到晚的在外头混日子,要是靠着他,咱娘俩还不得饿死呢……”
后边的话肖天福已经听不见了,他已经踱着步子进了小堂屋,然后躺在了满是汗味的凉席上拍打着肚皮开始盘算该怎么把自己的计划变成现实。
把自己的东西,还有从京城带来的东西好好收拾了一通,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个觉,让一路上差点颠簸散架的骨头重新归位,春心觉得这世界简直完美极了。
尤其是,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半夜跑她房间里来观察她。
话说,嘉禾那个死变态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吧?可是,这么诡异的事情……难道真的要让她相信那家伙对她产生了某种很可怕的怪异的莫名其妙的简称为“爱情”的感情?
一边收拾着落了一层灰尘的柜台,春心一边绞尽脑汁的琢磨嘉禾对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才会做出一系列堪称恐怖的举动。
爱上她?老天爷,你不会是最近视力弱化外加老年痴呆了吧?
从这一点上来看,春心倒是跟张梅花的想法异曲同工了。
还是说,是她自作多情了,嘉禾的一系列举动都是为了步飞?因为步飞认定她是自己的东西,所以嘉禾就要抢到手?可要是这么说来的话,步飞那小子又是什么打算。到底是对她有什么古怪的情绪,还是说,纯粹是变态的占有欲?
啊啊啊,杀手的思维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啊!
直到将铺子里里外外扫个干净擦个通透,春心也没能把这两只类人生物的大脑构造研究明白。
“死丫头,跑京城干嘛去了,一个多月都没消息。”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春心艰难的将脑袋从柜台底下的药包里钻出来,没好气的白了蒙动一眼说道:“相亲去了。”去之前她还一切平安呢,结果回来就招惹了嘉禾和步飞两只惹不起的类人生物。
话说,她是不是太得瑟了,怎么看这两只都是难得一见的帅哥啊,她的人生理想不就是找个极品帅哥糟蹋掉么?
可是……
一想到嘉禾的喜怒无常,再一想到步飞的沉默寡言,她还是决定先沉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