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逼我爷爷拿出药方吗,直接说多好,哪怕你们直接砍掉我一根手指头送过去威胁我爷爷,那也算是你们敢作敢当!做坏事还得扯个名正言顺的幌子才敢动手,你们丢不丢人?都当了*子脱了裙子了,还指望谁给你立块贞节牌坊啊?!是不是觉得这样才刺激?我听说大老爷常年在京,大太太你夜里都是一个人睡?连这样陷害我的蠢招都使得出来,大太太,我很为你担忧啊,你不怕早晚被拆穿?大姐夫今年二十一,您今年四十整,你可小心着点,我还见过四十三岁的孕妇呢!”反正是撕破脸了,春心是怎么损怎么骂了。
庄大太太气得脸色铁青,她现在是恨不得直接把这个丫头给掐死了事,可在没拿到药方之前,这个丫头必须得活着才行。
咬牙切齿的瞪着春心被两个吓得脸都白了的媳妇拖走,她忍不住狠狠的瞪向了春玉:“这就是你的好妹妹,你说要把她带到身边教导,你就是这么教导她的?”
春玉面红耳赤,听妹妹喊出那些话时,她就知道大太太一定会将脾气发到她的头上来的,混账小春,你犯下的错倒要我来受责骂,这是岂有此理。
庄大太太今天是气得太厉害了,也没心思在这个时候狠狠教训春玉,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了,再次瞪了春玉一眼,她转身就走。
“这就是你的好妹妹!”庄聚良同样咬牙切齿,他这几年来打造的好名声险些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毁了,看看春玉那张跟春心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他重重的一挥袖子扭头走了。
所有人里头,唯一纯然感到高兴的恐怕只有翠竹了,反正挨骂的又不是她,在外面被人泼了污水的也不是她,被迁怒的人更不是她。得意的娇笑几声,她懒洋洋的对春玉摆摆手道:“少奶奶,不管怎么说,您这也是帮着人害自己妹子啊,奴婢这还是头一次见跟婆家这么贴心的人呢。啧啧,真是可怜,小春那孩子估计现在正关在破屋里委屈的哭着呢,您这做姐姐的要是还有那么一丝良心也该去看看人家啊。”说完,她又轻轻捶了下自己的腰,很是娇弱的扶住了身边的小丫头哼哼道,“你说我这才怀了几个月,怎么就这么累呢,我可是要回去歇歇了,爷说要给我诊脉。”
转眼间,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春玉一个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想去跟大太太解释,可大太太如今正在气头上。
她想去跟相公解释,可来的时候就听相公说要再给翠竹诊平安脉,如今回去怕是要到翠竹那个贱人房里寻,她可不想看翠竹那张洋洋得意的脸。
想来想去,她似乎只能先去看看被关起来的妹妹。
只是到了地方,对上那双直勾勾看着自己的黑亮大眼,春玉就不由得心悸,原本准备了一路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就落荒而逃了。
这人啊,十个里头有八个做了亏心事是会心虚的,剩下的那两个,一个是变态,一个是傻子。
诚然就如春心所判断的那样,庄家等的不耐烦了,或许要是没有大房二房,而庄聚良又没有几个弟弟只有他这么一个继承人的话,他们或许还能耐着性子慢慢谋算。但如今二房蠢蠢欲动,大房怕被二房占到了先机,庄聚良怕被几个弟弟抢占了先机,再加上被春心坑了一把,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了。
反正春家都没落了,春和那老头子又是公认的不爱结交人,如今已经不在太医院了,他们就算是翻脸了能怎么样,还能动得了他们庄家一根汗毛?至于春玉,嫁到他们庄家就是他们庄家的人了,跟春家哪还有什么关系。
如今让庄聚良真正恼恨是春心那一番唱念做打害的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身上的污水给洗干净,一想到这个,他就恨啊,连面对怀了自己唯一子嗣的翠竹都没什么好脸色,给她诊了脉起身就走。
在厅上坐了一阵子,庄聚良才等来了春玉,那张长得勉强算得上不错的脸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狠狠的瞪着春玉问:“去哪儿了?”
“我……”春玉吓了一跳,她还是头一次见庄聚良这副神情,只能硬着头皮答,“我去看看小春,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我去教训她而已……”
“教训?我看她确实是欠教训了!”庄聚良攥紧了拳头,“告诉厨房,一天给她一顿剩饭吃就行了,饿不死!”
春玉抿了抿唇,没敢接话。
“还有,你说要把她带到身边好好教导,你就是这么教导的?这都快两个月了,她半点都没向着我们庄家,反倒是越来越跟庄家作对,你听听她刚才说的那话,要是把太太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怎么交代!”庄聚良越说越气,连灌了两盏茶水都不能浇熄肚子里的怒火,只能重重的一拍桌子吼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没茶了都不知道让人来给我换茶?!”
春玉闻言连忙给跟在自己身边的金菊使眼色,不过也用不着她使眼色,早在庄聚良吼的时候,金菊就忙转身出去叫茶水了。
“我告诉你,今后你就当没这个妹妹吧,小小年纪就这么阴狠,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想到春心喊起来时,医馆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庄聚良就恨不得直接掐死春心,估计今天过去,会有很多流言传说他喜好幼`女啊,“反正只要拿到药方就行,到时她少不了在你母亲你爷爷跟前搬弄是非,你母亲跟你爷爷肯定向着她,你今后也就甭想着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