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疾病……”伍元凤听到高扬的话突然叫了起来,对着李奇生道:“公公,瑞轩他就是一直说头疼啊。”
李瑞轩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头痛欲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痛了几天之后,就倒床不起,再也爬不起来了。请了无数有名望的医生来检查,都检查不出是什么病因。
李奇生听到伍元凤的话,皱起了眉头,莫非真的如自己所想……
“胡说八道。”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永邦终于说话了,他站了出来,面对高扬,挺胸道:“这位高大师,你说的这刀刃煞我不懂,但你的意思却在说我把这凉亭建坏了,对吗?”
做为李奇生的儿子,他的地位是很重的,如果让这里的人知道自己要害自己的父兄的话,那社会的舆论将会对自己不利。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撕破脸。
而做为主人家,他这么一问,倒显得气势十足,如果换做别人,一定会觉得十分尴尬。
可高扬不是别人,高扬不会尴尬,他嘴角一扯,就笑了起来,抬着下巴道:“小李先生,建筑我不懂,我只是按风水学说事,并没有针对什么的意思,如果你硬要我说什么的话,那我只好说这凉亭是真的建坏了。”
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再配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一听,充满了嘲讽,李永邦的脸立马就涨红了起来。
众人看向那凉亭,见那凉亭充满了古风的味道,雕梁画栋,檐角高翘,单看亭子,是好看得不得了,可是和这现代化的宅子和园林一配,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突兀顿显。
“高大师此言差矣。”青元子见李永邦被高扬一句话堵死,再也忍不下去,站了出来,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他不能再任由高扬一个人说下去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今天只有身败名裂,他要阻止高扬。
“道长请说。”高扬也不急,脸上笑容更盛,变得饶有兴趣了起来,他倒想看看这青元子还有什么手段。
“高大师,你说我这凉亭建在这里是刀刃煞,我倒不是很认同。”青元子道:“自古以来,凉亭就有护财锁气、装点景观和挡煞的作用,你这么说,岂不是有违古意?而且李先生这凉亭,我是采用铜制,在明代南京中山王府内的瞻园假山上,就曾建有铜亭一座,下面还可以燃火取暖,立意新巧。按你这么说,当时的中山王,莫非也是自己建了一个煞亭?还有泰山的金阙、颐和园中的宝云阁、昆明鸣凤山金殿这些凉亭都是铜亭,莫非也都不好?”
他这番话说得认真,也把史上著名的铜亭都说了出来,众人听到他这么说,也都纷纷点头,仔细一想,有史以来,建凉亭的何其多?以往的富贵人家,家家有亭,也没听说是个煞啊。
这高大师莫不是为了抢风头,故意针对这青元子道长?
他们这些世俗商人,哪里懂得风水,只是听着两人诉说,觉得哪个说得对,就偏向哪边,没个定位。
李永邦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刚才出来指责高扬实在太鲁莽了,这风水上的事,还得让专业人士来。
周中平和伍元凤等人脸上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听青元子这么一说,好像高扬的确有点站不住脚,莫非这亭子真的没有问题?
林风也紧张了,跟着高扬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当着少主的面反驳少主,而且还反驳得这么专业。
只有李奇生,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好!”正当众人怀疑高扬时,高扬却出人意料的拍了拍手掌,笑道:“道长说得对,你说的这些铜亭,的确都是好亭子,也的确是为家主带来好运的亭子。可做为风水师,你不会不懂一句话吧?”
“什么话?高兄弟,你快说。”周中平在一旁十分紧张,他在心里一直把高扬当做是他的人,如果让这青元子当着众人的面把高扬比下去,他也会没面子,于是如今一听高扬说,就赶紧催促了起来。
而青元子听到高扬的话,脸色也变了一变,因为他想起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所有风水师都知道的一句话。
“位窄气散,凉亭成煞。”高扬邪笑着,朝着青元子迈进了一步,道:“做为茅山派的后人,你不会连这句话都不知道吧?这门前位置并不宽阔,又在这园林与宅子之间,亭子一建,不只空间缩小,还挡住了门前的眼界,这在风水上是最忌讳的一件事。”
“这凉亭建在这里不只不能聚财锁气,还会散气,让家主的好运溃散,难道你们茅山派就是这样教弟子的?教着你们连这最基本的风水知识都不懂?”
高扬说话很不客气,每说一句,就朝青元子逼近一步,身上的气势散发出来,让人不敢逼视。再加上他这话还牵扯了茅山整个派系,不只打了青元子的脸,也打了整个茅山派的脸,青元子听到,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