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银针。针头也勉强能用。当然。这需要针管哥自己沒有使用过的。万一是这小子已经使用过的。为了救人反而导致孙大成患上艾滋病的话。那就更麻烦了。虽然说艾滋病在萧雨來说也不是不能治疗。但上哪找那么多蓝色血去给他换血使用。再说了。就算是换血之后的了蓝血症。一样也是不治之症。
“沒有。”针管哥晃了晃自己的针管说道:“只有个针管了。针头都被正府沒收了。”
“……”
那你还拿着个沒有针头的针管吓唬人。
萧雨趴在铁门上面敲了敲窗户。喊了两声报告正府。一阵阵回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面。正府显然不在这里。已经回窝睡觉去了。
眼皮一阵阵发沉。黑咕隆咚的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几点了。
萧雨再试了一次。又试了一次。还试了一次……
孙大成沒有醒过來。萧雨却睡着了。
人生第一次入狱的夜晚。就在这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睡梦中。萧雨依稀见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父亲萧小天的身边。两个人都用那么亲切的目光看着自己。一个说:“我是你爸爸。”另一个也说:“我才是你爸爸。”
“……”
。。
。。
“刮刮。。”
“起床。开饭。”
“丁零零零。。”
先是那个中华田园鸦代替了大公鸡的功能。刮刮的叫了两声。人按后就是“正府”通过扩音喇叭传來的嘶喊一般的声音。最后。才是墙角的电铃声音。响了起來。
死了一晚上的看守所。终于又活了过來。
萧雨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
“今儿周六。不出操。吃完饭可以有一个小时晒太阳的时间。啊。晒晒不长虫儿。都给我滚出來贴在墙边站着。别说正府虐待你们。”
广播里传來“正府”的声音。萧雨从床上爬起來。立时浑身一个机灵。
自己坐牢了。他刚刚反应过來。
睡梦里还和白展计他们斗地主呢。刚拿了一把好牌就被吵醒了。
“人呢。”萧雨这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床边墙角处有一个钢盆儿。里面有半盆清水。
萧雨爬下床穿上鞋子。慢吞吞的走到水盆边上。洗了把脸。
浑身哆嗦了一下。萧雨立刻清醒过來。
这盆水。真给力。好像刚从冰窖里取出來的一样。冒着白气儿。只可惜不是热气儿。
这感觉。就跟三九天穿着个大裤衩子在街上裸奔一样。
黑风双煞哥俩早早就躲开了这个瘟神。这情有可原。昨晚上还半死不活的孙大成死哪儿去了。自己还等着这个被砸晕了的家伙告诉自己亲生父亲的消息呢。怎么就沒影了。
萧雨洗完脸。拽过一条毛巾胡乱擦了两把。顺势敲了敲自己的脑壳。这不是做梦。自己真的已经在坐牢了。
坐牢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是那个问題。孙大成死哪儿去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应该不是做梦才对。
“咣。”
铁门被一股大力从外面撞开。瘦猴端着两个小盆儿满脸带笑的走了进來。圆柱形的铁皮盆儿上面已经被磕掉了好几处的油漆。显露出里面乌黑的色泽來。甚至还有两处。已经生了铁锈。
不过还好的是。盆是盆。盖儿是盖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盖子上面。横搭着一双黑呼呼的筷子。满是油污的样子也不知道几个世纪沒有刷过了。
除了筷子之外。还摆着两个小黄馒头。大概是碱面儿用的多了些。黄的像个大鸭梨似的。
“咣。”瘦猴用脚一勾。随手。。随脚把门关上。这才满脸堆笑。谄媚似的走到萧雨身边。说道:“老大。吃饭。哥几个抢着去给你打饭。你看。还是我瘦猴腿脚快。给您抢了好几块肉來。去的晚了的。只能馒头泡菜汤了。”
“唔……”萧雨应了一声。看來这老大的待遇不错。怪不得白展计在崔六那边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白菜猪肉炖粉条子。喷喷香。”瘦猴说道。
“啥。”萧雨沒有听清楚。
“白菜猪肉炖粉条。。长长的。宽粉条……”瘦猴说道。“就跟昨天晚上抠脚丫的那家伙流出來的大鼻涕一样。炖的可烂糊了……”
“呕。”萧雨扶住身边床铺的栏杆。呕出一口清水來。
这比喻句用的。真不是一般的人才。
“老大……老大您怎么了。”瘦猴满脸关切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