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一号厅的更衣室。
由于一号厅经常被领导们所使用。其他的不敢说。这相关配套设施。还是十分完善的。
这间更衣室已经不是简单的更衣室了。或者叫休息室來得更为恰当一些。除了两张单人床。一排用來放置换替衣物的衣服架子。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储物柜。储物柜上摆放着一台二十九寸的电视机。
电视机的旁边。还有一个饮水机。饮水机下面的储物空间里还有沒拆封的一次性纸杯。
对于孙文静來说。这样的设施还是太简陋了些。但对于帝京医学院來说。这样的规格已经是平时校长主任这个级别的人物才能享受的了的了。
“辛苦你了。”萧雨拆开纸杯的密封袋。接了一杯水送到孙文静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吃点苦吧。过一下贫下中农的日子。这里也沒什么好准备的。喝杯白水好了。”
“你心里知道就好。”孙文静笑着说道。“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个子矮。够不到饮水机的开关。每次喝水的时候。都是叫你來帮忙。喝杯白水而已。这也沒什么呀。你以为我现在出门容易被记者们围堵。就真的成了鸟笼里的金丝雀。不知道民间疾苦了。我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孙文静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萧雨的目光。
实际上。孙文静已经好几年沒有喝过饮水机里的水了。。那个承装纯净水的大水桶。消毒过关吗。这里面装的水。质量合格吗。
不是孙文静过于小心。而是她的朋友有过前车之鉴。
一个歌手朋友。在准备演唱会之前喝了两杯不大过关的水之后。开始拉肚子。跑了几次厕所。消耗了巨大的体力之后。竟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这对一个在台上又唱又跳的歌手來说。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不单单是演唱会沒有做好。记者们的小道消息更是层出不穷。最严厉的一个就是说。那个朋友出了名了。开始学会耍大牌了。开始学会放粉丝们的鸽子了……
人言可畏。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更何况在这个信息极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动辄便是千百万的“夫所指”。比那个千夫所指已经高明了无数倍。
那个朋友终于慢慢淡出歌坛。终于下落不明。
而又有谁能够知道。这事件的起因。竟会是两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水呢。
孙文静在这间休息室已经休息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了。电视机上的广告也早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孙文静一直沒有动那饮水机里的桶装水。
就算她想动。她那个无处不在的经纪人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不是萧雨來了。那经纪人会一直陪着孙文静。
也就是因为萧雨來了之后。孙文静才“很客气”的把她请了出去。
孙文静文文静静的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一边看着萧雨的表情。一边背地里伸出手去。把自己带來的包包里面装着的一瓶依云悄悄的往里面塞了塞。避开萧雨的视线。
即便只是一杯饮水机里面的水。因为是萧雨倒來的。喝起來也必须要有甜丝丝的味道。
这种甜丝丝的味道发自内心。就算是依云那种价位的水。也是无法比拟的。
萧雨也沒想过这一杯水竟然引发了孙文静这么多的感慨。随口说道:“这几天很累吧。知道你在忙演唱会的事情。还抽时间上我这边來助威帮忙。真的。发自内心的。辛苦你了。谢谢你。”
“你知道我会很累吗。”孙文静已经成功的把自己带來的瓶装水掩藏起來。这才笑嘻嘻的问道。
“当然知道啊。别人只看到了你的光鲜。我却明白你在背后付出的辛苦。”萧雨很随意的说着。沒有那一个行业是容易的。大家都是挣得辛苦钱。
就像大家只看到了医生们穿着白大褂呵斥病人。却沒见到医生们是被失眠折磨的最多的工作之一。
他们在害怕。
医学。是一个很主观的事情。需要医生结合患者的检查结果。病情表现。总结自己脑海里掌握的知识。给出自认为最合理的建议。
不过。这个自认为最合理的。就一定沒有纰漏吗。
任何事情。都允许纰漏的出现。唯独医生不可以。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然而这种不公平。又有几个人能够了解的清楚。
沒人了解。所以失眠。
“既然知道我辛苦。还不允许人家退出。你真是很讨厌啦。”孙文静现在的表现。就是一个在男朋友面前撒娇的小女生。完全沒有那一代天后应有的气质。
浅浅的喝了一口水。孙文静一半吐槽。一半撒娇似的说道。
撒娇沒什么不好。撒贝宁还对章子怡撒娇。被人拍下來了呢。
萧雨从來沒有见过一个人喝水竟然也能喝出这种神韵出來。
这已经不是喝水了。而是……
萧雨挠挠脑袋。沒想出來应该用什么词才能形容孙文静现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