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师兄不是那样的人。”楚君逸急声道,温柔的面具早已支离破碎,神情痛苦异常,“你何苦要这么说自己?你生气,骂我好了。”
“甚么苦不苦的,今日我便同你一道算算,沈十六这个卑鄙小人,都做了些甚么事。”沈十六冷然道,“第一桩,认不清身份,下毒害人。第二桩,勾结魔道,叫不知多少正道枉死。第三桩,……”他冰冷的目光逼向不忍卒闻的楚君逸,“第三桩,死性不改,以灵茶‘盈月’害师弟满月时分灵力俱失,妄图在外谋害师弟,更引来幻月宫魔头,连累剑仙弟子受伤。”
楚君逸连连后退,沈十六步步逼近,将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第四桩,其身为幻月宫魔头炉鼎不自知,苟活于世,寡廉鲜耻!”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人所不齿的卑劣行迹?”沈十六一拳砸在水晶宫壁上,拳头皮肉绽开,血沿着水晶壁淌下来,“你倒是说说看,这种人,这种人有甚么好放在心上的?”
不等楚君逸回答,沈十六便自问自答道:“不但不值,简直想一想,就叫人作呕!”
楚君逸几乎崩溃,一把抱住沈十六:“师兄,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别说了,别说了好吗?”
沈十六一面观察是否有能够出去的通道,一面推开楚君逸,继续道:“莫非是因为那几次*之欢,便叫师弟情难自禁了?你年纪小,倒情有可原,岂知*不过是……”
“别说了!”楚君逸失控地吼了一声,蓦地翻过身将沈十六压在身体与水晶壁之间,低头惨然道,“师兄,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不是要猥亵你,不爱重你,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两情相悦,我以为师兄只是面皮薄,不同我讲……”
“那现在呢?”沈十六忽然失去了主导的地位,心中一沉,听到“两情相悦”四个字,勃然道,“我难道还没与你讲清楚吗?我再明明白白说一遍,你的东西我不稀罕,岂止是不稀罕,简直是厌恶,要不要我讲命魂抽出来,将甚么‘生死相随’还给你?”
楚君逸知道他做得出来,大骇,急忙捉住他两只手:“师兄,千万求你莫再做傻事。我只将自己的命魂与你共享,你看不见的,真的,眼不见为净不是吗?”
沈十六甩手道:“放开我。”
“不放,放了师兄就跑了。”楚君逸惊魂未定,低头见到沈十六因为愤怒而微红的面颊,脑子一热,就想亲上去。
“你又做甚么?”沈十六气得头发昏,“楚君逸,你说过的话全等于放屁是不是!”
楚君逸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慌忙停下:“不,我不会再强迫师兄的。”
沈十六咬牙道:“那你将我困在这做甚么?还不放我走?”
“也不能放师兄走。”楚君逸深吸一口气,渐渐平静下来,低下头抵着沈十六额头,形容亲密,“师兄,你知不知道,方才你同我说那些诛心之语,却喊我师弟,不叫我名字?”
沈十六正要用脑袋去撞楚君逸的额头,闻言一愣,说不出话来。楚君逸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再次涌入脑中。
“师兄发现了没有?一旦师兄想要糊弄甚么,便会叫我师弟。只有师兄叫我名字的时候,才是在说真话。”
沈十六看着楚君逸不说话了。
楚君逸温柔一笑,目光哀伤:“师兄先睡一会,等师兄醒了,我们再说罢。”
沈十六心中警钟大作,然而不等他反应,后颈穴位被楚君逸按了一下,眼前便黑了下去,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