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夸奖!”杜子鸢冷冷一笑,站起来,看着李惠利,又看看安柔。“有句话送您,如果说我是你的仇人,你这样对我,情有可原,但是贺擎天是你的儿子,逼他那样无奈那样痛苦,您于心何忍?还有你,安柔,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是更悲哀吗?丢弃你那么可爱的儿子童童,你不怕遭天谴吗?”
李惠利身子猛地一僵,脸上更是僵硬。安柔也被杜子鸢问得整个人面色苍白。
杜子鸢转身离去,刚走几步,低着头的视线对上一双黑色皮鞋。
缓缓抬头,杜子鸢瞧见是蓝景辰,也没有诧异。蓝景辰朝她走来,白色衬衣外边衬着竖条纹的西服背心,笔挺的西裤双腿修长,干净整洁。
蓝景辰走到她面前,定睛凝望她。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难以名状的哀伤,定定的看着杜子鸢,杜子鸢被他太过专注的目光搞得有些不自在,错过身,不想打招呼就要离去。
“杜子鸢!”蓝景辰拦在她面前,不让她离去。他低下头,凝视她安静的脸庞,默然许久沉声说道,“她们这样伤害你,贺擎天抛弃了你,你还为他说话?”
杜子鸢一愣,他突然的话语让她惊愕不已。她想,他可能是听到了她刚才和李惠利的话。
李惠利和安柔看着高大斯文的蓝景辰都是一愣。
杜子鸢轻声:“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我心疼!”他幽幽说道,语气里真的透着心疼。
杜子鸢看着他,蓝景辰站在她面前,双眸清澈,让人静静望去,瞧出他的真心诚意,他又是幽幽说道,“我一直希望也一直等着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妻子。我没有谈过恋爱,即使我娶了别人,我也一样深爱的人是你,从来不曾改变过。杜子鸢,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爱你,但我有资格不许别人欺负你,你不是一个人,懂吗?你不是一个人。”
杜子鸢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既然结婚了,就好好爱你的妻子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会处理的很好!”
“杜子鸢,“蓝景辰不自觉地握拳,默然良久,苦涩说道,“我只是想帮帮你。”
“想帮我就不会私下收购贺氏集团的股份了,你确定你是在帮我?”
蓝景辰灼灼目光望进杜子鸢的眼底,说道,“我知道上次我说那样的话,你很生气,但我真的很高兴你对我无语,因为我知道,至始至终,你都是个好女孩,值得我爱的好女孩!”
“对不起,我走了!”她没时间也没心情听人赞美,她只是感到悲哀,感到难过。
“杜子鸢,我带你去找贺擎天,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抛弃你!”
蓝景辰急切说道,那语气带了一丝哀求,“给我个机会儿帮帮你好吗?”
“果真是贱人!”安柔尖酸刻薄的走过来,“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纠缠不清。”
杜子鸢淡淡一笑,望进安柔的眼底,挑眉:“安小姐,贱人有的是,只是这辈子不会轮到我,而你,最有资格最有资本拥有这个称号吧!破坏别人的婚姻,丢弃自己的儿子和一心一意爱你的男人,痴迷另外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贱人这两个字是形容你的吧!”
“你敢说我!”激厉的咆哮声里,夹杂着挫败在咖啡馆响了起来,幸好人不多,不然又被记者捕风捉影了,安柔微微颤抖着身子,为什么擎要那么傻喜欢杜子鸢这种女人?
“我不敢!”杜子鸢轻轻一笑:“我也不屑!”
说完,就要走!
“等等,你别走!”安柔被刺激的上前拉扯杜子鸢。
“啪——”一声,伴随着“啊——”一声尖叫。
如此响亮,如此清脆,如此力度之大,是谁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杜子鸢呆了呆,错愕的看向蓝景辰,因为她看到了蓝景辰甩了安柔一个耳光,而他儒雅的面容此刻敛上了一层阴狠的色彩。
“你——”安柔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蓝景辰!”李惠利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急急的跑来,“你打安柔?你是男人,怎么能打女人?”
蓝景辰淡淡一笑,如同听到了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只要有我在,杜子鸢就不会受你们欺负,忍了你们太久了!不要惹怒我,杜子鸢善良,不代表我也善良!”
“你什么意思?”李惠利错愕着,“先前咱们可是差一点合作的!”
李惠利阴郁的目光此刻染上了不解,“蓝先生,你跟我女儿道歉!”
“给这个贱人道歉?”嘴角嘲讽的意味愈加的深长,蓝景辰眉头轻挑而起,笑道:“抱歉,我看这个贱人欺负杜子鸢,看不惯,如果你有意见,我再扇她一个耳光好了!”
杜子鸢也被蓝景辰的引得一笑,温情的气息冲淡了她周身的冷寒气息,对蓝景辰开口:“算了,走吧!”
她不想强势,但也不想被欺负。
“妈!”安柔捂着自己的脸,好痛,刚才蓝景辰打她的这一耳光真的是使足了力气。
“杜子鸢!”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
杜子鸢一呆,视线转向门口,就看到门口处,夏美子挽着南宫里泽的胳膊,亲昵的站在那里,纤瘦美丽的夏美子,像朵娇艳的玫瑰花,倚在高大冷漠沉稳出众的南宫里泽身边,莫名的,杜子鸢竟觉得是那么的契合,他们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看也不看安柔一眼,南宫里泽低头对夏美子道:“咖啡不要喝了,你身体不好!”
“好!都听你的!”夏美子温柔的点点头。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杜子鸢想起ktv包房里的那一幕,还是无法消化。
安柔呆滞了,尤其是再看到夏美子挽着南宫里泽的胳膊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怔忪起来。
“你,你们?”安柔惊愕的指着南宫和夏美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这样亲密的样子。
“安大妈,我们怎么了?”夏美子才不客气,她就讨厌安柔这种假惺惺的女人,看着就不顺眼。
他们的到来,自然而然,让众人的目光扫向了他们。
杜子鸢亦是。
南宫里泽伟岸的身影,略带着淡漠的面容。蹙眉瞥了一眼李惠利,却不看安柔,然后南宫里泽把视线转向杜子鸢,不疾不徐道:“杜子鸢,以后若再有人与你为敌,将是我日本南宫会的共同敌人!”
南宫会?!
蓝景辰也是一惊。
在日本,南宫会是三大黑社会性质的帮派之一,其势力可见一斑。
在杜子鸢傻乎乎呆愣愣的同时,夏美子笑咪咪的道:“杜子鸢,我家里泽君发话了,以后你归他罩着,谁敢惹你,就是和南宫会为敌。亲爱的,刚才有人惹你吗?姐帮你抽她!”
“这——”杜子鸢踌躇了一下,摇头。“没有!只是你们——”
他们这是要干嘛?
“忘记告诉你了,我和里泽君打算先订婚,明晚,我们在天赐酒店宴会厅,举行订婚典礼,亲爱的,我特意来告诉你的!”说着,夏美子视线瞥向安柔的脸,佯装十分可惜的样子,叹息道:“真没想到,幸福原来可以这样轻易唾手可得!里泽君,你可是答应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你当着杜子鸢面告诉她你答应了的,我要我好朋友见证我们的爱情!”
说完,夏美子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感觉像是吃了大便般,真是恶心死了!陪着他演戏,也趁机羞辱一下安柔那死女人!她可真是昧着良心跟南宫里泽“谈情说爱”。
南宫里泽放在夏美子腰上的手一紧,脸上绽放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只是他的眼底冷漠依旧,没有半点笑意,显然对这场夏美子刻意制造的暧昧,并没有感到一丝乐趣。
但他却还是配合了她,一张雕塑般的完美俊容凑近夏美子的脸,低低的声音,却还是让站在那里的几个人听到了,“当然,这辈子都会宠着你一人!”
他的气息喷在夏美子的耳边,她直起鸡皮疙瘩,丫的要不是为了打击安柔那死女人,她才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听南宫这么说,她又不得不扬起笑容,嘿嘿笑了几下,娇柔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放心了!你这么优秀,我好怕有人跟我抢你呢!毕竟这年头,不要脸的女人这么多,你说是不是里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