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擎天眸子一沉,骤然不悦。
杜子鸢瞅了他一眼,想着玩笑可以了,只怕贺擎天长这么大,也没被人这么恶整过吧?对夏美子道:“改日吧,等着我们去吃比这还丰盛的东西时,再讲给你听!”
“吃东西吧!”杜子鸢继续吃着。
一时间,桌上,只剩下了夏美子,顾宗奇和杜子鸢在吃,贺擎天不动筷子,视线望向洗手间的方向,杜子鸢看到了他的担心,但,贺擎天却沉声道:“我想听,子鸢,你还有比着更恶心的笑话?”
这是今天他来到**,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杜子鸢轻轻一笑,点头。“是啊,你想听吗?”
贺擎天的唇角玩味的勾起,点头。“想听!”
“那好吧!”杜子鸢也不在意,边扒着螃蟹边说。
“一天,两兄弟去戏院看戏,到中途二人为情节发展而争执起来,并为此打赌,老大指着前边摆的一排痰盂说:输的人要喝一口那里边的东西。不幸,老大输了,于是老大皱着眉头喝了一口。二人接着赌下边的情节,这次,老二输了,只见老二抱起一个痰盂,咕咚咕咚连喝了十五大口。老大大惊失色,佩服的五体投地对老二说:你太了不起了,居然能连喝十五大口。老二摇摇头,不是我想喝,那个痰盂里的痰太浓,我实在咬不断。”
“唔——”听着杜子鸢的笑话,夏美子和顾宗奇都要吐了,先前那个“回回锅”是他们老早就知道的,早就有了免疫力,总是在聚餐的时候讲这个,把人给恶心走,然后自己独享美食,没想到今日遇到杜子鸢这祖师爷。“杜子鸢,太劲暴了!”
杜子鸢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贺擎天,发现他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似乎有那么一小簇火焰在燃烧,还有那么一抹赞赏,像是他根本就没有生气,唇角玩味的勾起,半天后他说:“我喜欢这个笑话!”
轰——
杜子鸢呆了呆,险些被噎到!
什么意思?
杜子鸢竭力平复着心里的纷乱,对他这样说感到不解,她在气他呀!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生气?还对她笑?
他神经了?脑残了?
杜子鸢,低下头去,继续吃东西。
夏美子也有些意外,她和顾宗奇对视几眼,眨了下眼睛,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贺擎天看着杜子鸢的眸光,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他看着杜子鸢笑的时候,眼神里分明有着温暖,那一瞬间,夏美子看的很清楚,而贺擎天唇角的笑意也没有任何讥讽,当然除了瞥自己一眼时,他会有些不耐烦,但基本把自己无视掉。
难道,贺擎天他根本就是喜欢着杜子鸢的吗?夏美子胡涂了!那他跟安柔又是咋回事?
杜子鸢低着头,浑然不知贺擎天目光不时的扫过沉默失神吃着东西的杜子鸢,看着她微微失神的模样,贺擎天眸光,更加的深邃。
然后,她听到贺擎天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眼电话,没有接,而是站了起来,朝洗手间走去。
“贺先生,买单啊,别忘记了!”夏美子不忘说了一句,看着贺擎天吃瘪的样子,夏美子心里大爽,为杜子鸢大爽。但看到他们直接这种相处模式,夏美子又有些担心。
贺擎天有当场想要拍死夏美子的冲动!
杜子鸢看着他去吧台买单,看着他从洗手间把安柔接出来,然后看到他拉着安柔离开**,上了他的布加迪,安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杜子鸢顿时没了胃口。
走出**的时候,夏美子跟她道歉。“杜子鸢,我是不是过分了!我没想到他会拉着那个女人走!”
“没关系的,和你没关系!”杜子鸢摇头。“我们去逛街吧!”
“嗯!也好,我们去逛街!”夏美子笑着道:“我让顾宗奇回去,咱们两个一起逛就行了!”
结果,顾宗奇被夏美子赶了回去,于是,两个女孩挽着胳膊,一起走在街道上。
杜子鸢的心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什么都没买,两人逛到了夜里九点,杜子鸢坐公交车回来,夏美子也回去了。
到了**小区的楼下,杜子鸢抬头看到了布加迪,就在楼道的门口。
他来了!但她,却一点想见到他的意思都没有,只当没有看到布加迪,杜子鸢径直进了楼道。
“站住!”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似乎夹杂了一丝怒气。
杜子鸢整个人闷住,脑子瞬间当机了数秒时间。她转身,只是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高大的他手里夹着一支烟走来,她就这样傻愣愣地望着他,那眼神满是淡漠的。
见她这样的神情,贺擎天不耐地皱眉,沉声问道:“为什么换锁?”
他冷冽的男声直接刺破耳膜,一阵嗡嗡地回响,杜子鸢轻轻扯了扯唇角,反问:“这和你有关系吗?房子是我妈妈的!”
她恍惚的视线对上他英俊的面容,见到他因为这句话而变了脸色,她又是轻轻一笑:“对不起,我有点累了,再见!”
她飞快的大步上楼,把他丢在身后,到了自己的门口,她因为跑得太快而气喘吁吁,见到他也从后面上来,她立刻开门,动作有些慌乱,但很迅速,门打开,她进去,门关上,贺擎天被关在门外!
望着紧闭的房门,贺擎天皱眉,她居然把他关在了门外!
是为了报复他昨晚把她关在门外吗?所以她换了锁?如果单纯的只是怄气倒也好,可是如果是她从此不想跟他有任何联系,他……烟夹在左手手指间,他深呼吸,敲门。
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显然是不会开门!
杜子鸢听着敲门声,苦涩一笑。他是什么意思?餐厅里,丢下她跟朋友跟安柔离去,现在想起她来又回来找她了,她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她也有思想有尊严。
电话响了,杜子鸢看到是他打来的。
她沉默半晌,接通,不听他说什么,只是道:“你回去吧,我要准备论文,这几日不要见面了!”
“开门!”他打断她的话。
“我不会开门!”她的语气冷漠而坚定。
“子鸢!”贺擎天沉声唤着她的名字。“开门!”
“不开!”
“你不开我在这里等你一夜!”
“随便你!”杜子鸢轻轻一颤,语气坚决:“门我是不会开的,随便你怎么吧,愿意在门口呆着,我也管不着!”
“子鸢,别闹了,好吗?”他的语气突然低了下去,甚至有些疲惫,听着让人心里有些痛。
“我没闹!”杜子鸢辩驳着,她不是闹,她还想维持自己仅有的一点点尊严,虽然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没有多少尊严,但是不代表她会一直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