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江之山上,英招瞳三位台上长老,及英招聃叶欢相对而坐,气氛无比凝重。英招瞳看到叶欢印堂中的死局之像越来越重,眼中的忧虑更深。
短短一天一夜,这位眼观天下的神巫师似乎苍老了许多。
“叶欢,你眉宇间死局之像已近乎成熟,再无对策,只怕谁也无法逆转!”
英招瞳忧色显露,手指轻叩了两下桌面显示出这位超级智者心中的焦虑,沉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老夫燃烧神魂,为你一探死局究竟!但凡死局亦有生门,若能找到生门,虽然无法阻止死局展开,却可以助你在局中逃生!”
奇局都是奇偶相成,阴阳相容。生局之中含死志,死局之中亦含有生机,不能例外。所谓必死之局,只是因为生门难寻,或者寻而难破,所以必死。若能够找到生门,以叶欢的实力,或许真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师兄,这可如何使得!”
英招颛两人似乎已经苦劝过,但依然没有放弃,劝道:“燃烧神魂,师兄就将彻底烟消云散,可谓万劫不复。不必说新大陆局势尚未明朗,就算是师兄燃烧神魂也未必能够破死局,这风险太大!”
神魂燃烧,便是灵魂燃烧。修行者的肉身就算陨落,灵魂不堕在遇到叶欢这样的强者时依然有机会复生。但神魂燃烧,就意味着灵魂也彻底消散,不止无法复生,甚至也无法再进入轮回,从此真的被彻底抹除。
“师兄任重道远,不如由小弟燃烧神魂,为孙少爷指明!”
英招颛坚决地说道:“虽然小弟不过三级,但神魂燃烧亦未必就不能窥探孙少爷宿命死局!就算不能,损失小弟一人,对我族、对天下也无大碍!”
他说得英招瞳两兄弟都脸色黯淡,深深叹息。
“颛,你和二师弟任何一人于为兄而言,皆是无价之宝!长兄在前,又岂能轮到你来捐躯!”
英招瞳摇头摆手,转头对沉默的叶欢说道:“老夫燃烧神魂,你只需以一缕元神附着其上,自可见我所见一切!能否探清死局,便看你自己的了!”
英招颛两人望向了沉默的叶欢,眼中流露哀求之意。
“前辈,两位长老,你们都无需做如此牺牲!若有其他之法,晚辈无论如何也会一试,唯独此法,断断不可!不论是瞳长老,还是二位长老的性命,都比叶欢的小命宝贵!”
叶欢的眼中充满了平和,倒是完全没有了神魂洞外英招瞳初说死局时的迷茫与恐惧。他站起身来,对着三人深深鞠躬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晚辈天生天养,自出生至今,不知遇到多少死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也从本该早无生机的伤势中恢复如常过。想杀晚辈的人无数,终究没有杀死,而晚辈所杀之人,也并不算少!人在江湖,没有常胜不衰之理,我能杀人,别人亦能杀我,这是很公平的!”
叶欢摆了摆手,制止了英招瞳想要说的话。
“晚辈虽然天性乐观,也自信我命由我,但还不至于幼稚到不理会瞳长老的预测!晚辈之所以不需要前辈们牺牲,并非自信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渡过死局。而是因为既然是死局,我若不死,局便不破,又何必让前辈们为那虚无缥缈的机会,白白牺牲!”
“万死亦死,一死亦死!晚辈及家小承蒙各位前辈照顾,已经感恩戴德,如何为了这必死的结局,让晚辈连赴死之时都心有惭愧!这是晚辈绝不愿意的,因为就算是死,晚辈也要死得坦然!”
叶欢一席话,是明确了赴死的决心,听得众人都有些心神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