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彪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筹划的报仇大计在自己养子的破坏之下,已经毫无实施的可能。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从前二十几年作为青瓦台警卫员的他不得不承认,李润成用的方法,比自己的要干净得多。
【那是因为润成没有亲眼目睹二十多年前海域里的惨案!他没有尽力那种被自己人放弃、背叛的痛苦!】李真彪犹自在为自己的执迷不悟找理由,最后一个五人会的成员,崔恩灿——最后一个……
李真彪抚摸着拐杖——这让他有一种自己身边还是有依靠的感觉。可是,又是这拐杖,切切实实地让他体会到了自己已经不再年富力强。
书房的门被人急匆匆的敲响,门外的人在得到允许之后又兴奋地冲进来:“队长,我和你说……”
李真彪挺直了脊背,做出一副强大得无所畏惧的样子,瞥了来人一眼:“什么事?”
原本咋咋呼呼的地中海大叔终于还是记得自己面前的人才是老大:“润成来了……”
数日不见,李真彪觉得自己养子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粗神经的裴食重所不敏感的。
“你先出去吧。”
“大叔,先出去吧。”
虽然不是亲父子,但是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李润成某些方面和养父还是很相似的。在决定好好谈谈之前,扭头的角度、说话的语气——太像了!
当房间内只剩下昔日的父子二人时,李真彪先发制人:“事到如今你还是坚持这样婆婆妈妈的复仇?润成,我不记得我教你过妇人之仁。”
“和父亲比起来,我确实是自愧不如。父亲是否还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找到的那张照片?那时候我曾问过你,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我的母亲。您是怎么说的?”李润成从裤袋里掏出一张被捏皱的照片,小小的,仅有一寸。
李真彪垂下眼皮望去,果然是……
“没错,这就是你的母亲,当时因为你父亲的失踪,她无法承担起抚养你的重担,所以……”
李润成双眼含泪:“所以她遗弃了我,是吗?”
“没错。”握住拐杖的手背青筋毕现,李真彪掷地有声地说。
在旁的男鬼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左看看,右看看,只能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