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不是一片好心么?想着我家孩子蛮多的,担心婶子知道了抱怨说,‘怎么又生了孩子?还有完没完?这一年的这礼那礼都不知诳了我多少去?’我还不是想替婶子省点么?既然婶子不领情,以后我家孩子过生日,过年我都给带来,让婶子看着办吧?”
傅夫人指着子晴笑着说不出话来,沈氏拉着子晴也笑道:“这孩子,看把你惯的那轻狂样?以前也不这样呀?怎么跟亲家夫人说话呢?也太没大没小了。”
子晴听了忙对着傅夫人行了个礼,说道:“一时高兴,有冒犯之处,还望夫人多担待些,夫人知道,我原也是个粗鄙的乡下野丫头。”
傅夫人缓过劲来,拉着子晴的手,对沈氏笑道:“无妨,又没有外人,自家人还不随意些?我虽没大吃过苦,可也是小家出身的,不过是跟着孩子他爹早出来了几年,也学不来那些扭扭捏捏、拐弯抹角的。”
子晴听了暗道,难怪傅氏的性子也不像那些大家闺秀,原来是师出有门。
在傅家坐了一会,子晴才知道,傅家的大公子今年十六岁,中了秀才,在安州府学念书,没考入白鹭书院。傅夫人颇为惋惜。
从傅家出来,秋玉松了一口大气,说道:“我可是不来这些当官的家里了,吓死我了,连话也不敢说,我就纳闷了,子晴也没出过门,怎么感觉比我见的世面强太多了呢?”
“小姑,傅家不是和气多了吗?”杨氏问道。
“那我也紧张,再怎么说人家那身份在那摆着,她一对我说话,我都不知该怎么回话。”秋玉说道。
“小姑,我看你顶撞我家婆时还是很有底气的。”子雨问道。
“那不一样,你家婆不是看不上我吗?我也是忍不住说了她一句。再说了,她家的官还不如子福大呢,我纵然冲撞了她,还有子福呢,再有,你娘是五品诰命,她又不是什么大官夫人。”秋玉说道。
不得不说,秋玉的想法是大多数农村妇女最普遍最直接的认知,你家官比我家小,你凭什么摆架子瞧不起我?
几人一边说,一边笑,进了好几家布店,子晴要的棉布可不是一点半点,一般的要四百五十文一匹,差一些的四百文,子晴走了好几家都差不多,最后还是沈氏带着子晴到以前沈氏常去的那家布店,也就是子晴买红丝绸做灯笼的那一家,没想到还在。
小二看了看子晴几个的穿着,忙不迭走过来,沈氏跟这家还是熟一些,子晴看中了五样耐穿耐脏的粗棉布,每样棉布要了都是二十匹,掌柜的越听越合不拢嘴,每样一匹给便宜了二十文,子晴定完这些,才仔细转了转,想给沈氏和曾瑞祥买一块厚些的布料。
沈氏听说子晴要给她买衣料,忙推辞了,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家里的衣料还穿不过来呢,除了那些,你大哥和小四每次回家也要带不少,还有你也没少给我拿来。都在库房堆着呢,哪里能穿的过来?”
“娘,早上出门前,你不是说了,今年过年还要穿素净的,以前我们给预备的都是喜庆的。”子晴说道。
“就是啊,娘,听姐姐的吧,还是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子雨也劝道。
掌柜的听了特地拿了一匹墨绿的罗呢,说是苏州新出的,一匹二十尺,要四两银子,子晴给沈氏挑了一匹,也能给曾瑞祥做一身。
本也想给秋玉买一匹,既然一起出门了,没个单给她落下的道理,没想到秋玉竟然拒绝了,说道:“我们也没地方穿出去,没得浪费银钱。”
沈氏听她如此说,便说道:“既然来了,也没个空手的道理,你就挑一个吧,难得大家出来一趟。”
秋玉听了,便要了一匹藕荷色的花棉布,和一匹粉蓝的细棉布,因为对她们来说,还是棉布合适。这个才花了一两银子。沈氏暗暗点头,觉得秋玉还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掌柜是个聪明的,难得遇到子晴这样的大主顾,一出手就是上百匹地买,特地送了子晴匹精细白棉布,适合做内衣的,子晴又看了看铺子里挂着的成衣,因为子晴总也不出来,不知道城里的人都实行什么样子的衣服。
子晴付过定金,带着众人往外走,旁边就是文家的大银楼,子晴是没什么想买的,可是子雨说道:“娘,姐姐给买衣料了,不如我送娘几样首饰吧,说起来,我还没给娘买过东西。”
沈氏不依,子晴子雨便推着沈氏进了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