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hua飞舞,乌云低沉,数千隋军骑兵已经气喘嘘嘘,手中的骑枪横刀是那么的沉重!
张须陀手握大铁枪连续将数个敌人刺落马下,可是还是有太多的敌人正在不断冲锋过来。一眼看去,整个山谷之中,居然足有五六万人,这人数已经远超于他,甚至是十倍于他。
这些人不是那些辽河边上一战即溃的兵马,这些人养精锐蓄锐,战力强悍,甚至足有半数的骑兵。披头散、挥舞着弯刀的室韦骑兵,披着野猪皮、满头辫的黑水mohe人,一件件黄色牛皮皮甲、举着长枪的济步兵,甚至还有无数之前被他打败的高句丽人也合围了上来。
他明白,他是真的中伏了。
高句丽联军主帅太狠,居然先前直接用十三万人做旅饵,十三万人的溃败让张须陀的判断出了错误。仗打到现在,他估计辽人这次最少出动了二十万人,而他只有两万人。换做是任何一个将领统兵,二十万对两万,也绝对不会这样打,他们一定会二十万聚兵一处,直接决战。
但偏偏辽军人这样做了,而且做的这么彻底,一来就用十三万人做饵。任谁在用两万人击败了敌军十三万人后,也绝想不到,这只是敌人的诱饵。
一路上不到的用一路路的小伏兵,彻底的将自己心里的那点防备去了。一次次的交战,让他的兵马疲惫,折兵损将,更一次次的分散出了不少兵马。
敌军主将做的如此狠、如此绝,1必然是为了一战而歼灭全军。如果敌军二十万人列阵辽河东岸,哪怕再自信的他,也不会去与敌军强战。有两万轻骑的他如果不想战,辽人是无法包围歼灭他的。
张须陀抬头看了看天,天色阴沉,大战至此已经过了过了足有五个时辰。这样的雪天,要不了多久就会天黑。
“且战且退,全军向东突围,奔赴辽东城!”他大吼一声挥舞着大铁枪再一次的将数个敌人刺落马下。
这个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去辽东城的陈青,他应当已经到了辽东城了,辽东城的陈破军应当会带兵来援,因为军中还有一个宰相苏玥。这样的朝廷重臣陈破军不可能眼看着他死在辽东城附近。如果是那样,陈克复有再大的功劳,到时也将承担重责。
乙支文德不断的下令传令兵挥舞旗帜。联军士兵开始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不要命的向数千隋军冲击而去犹如一把把尖锐的锥子联军不断的撕开隋军的阵形,开始拥入。
切割、分开包围,这是每位将领都知道的基本战法。
张须陀身后的掌旗官死死的护着大旗,紧紧的跟着他的身后。
那面绣着张字的大旗,习习做响。在张须陀的带领下一队队的隋军骑兵,端着骑枪紧随在他的身后向着联军起了狂暴的冲击。
一个个的隋军骑兵被合围而来的联军刺落马下,惨叫呼号。后面的隋骑毫不畏惧,前仆后继。这个时候,那些轻骑们甚至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重装骑兵,直直的带着战马向着敌人的长矛、弯刀就直直的撞了上去,用血肉之躯为后面的兄弟同袍闯出一条血路。
决死的意志,和凶狠的冲击如同悄水一般的向着联军冲击,一波紧接着一波不断的往前撕杀前进。
到处都是混乱嘈杂的撕杀之声,刀枪剑盾金铁交加之声。被刺落马下的骑兵临死出惨烈的呼痛声,断腿的战马倒在地上不断的悲嘶鸣叫。向东的方向,每一寸雪地上,都扑满了隋军骑兵和联军士兵的尸体,鲜血早已经融化了地上的积雪。
混战之中的隋军队形早已经散乱,唯一支持着他们还在不断向前冲锋的信念,就是前面那杆高高飘扬的张字帅旗。无数场大战以来,
这面旗帜就是必胜的保证。他们在这面旗帜下面对过许许多多艰难的局面,可每一次最后获得胜利的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