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唯想起端泷月躺在她怀里，最后告诉她叫端泷月时候的笑颜，她侧开脸，轻声道：“在我心里，她一直都还活着...永久”

这一刻，他们是沉默的，似乎在缅怀端泷月。

片刻后，弃天帝低沉得声音传入左唯耳中。

“无名，小心界主”

“嗯？”

那一刹那，左唯以为弃天帝是在告诫她的真实身份，然而一看弃天帝的眼神，又不像。

“什么意思？”

弃天帝微微一笑，脸上的狰狞伤口变得可怕，但是不可否认，弃天帝长得不错。

“在我加入弃天盟之后，我才知道一些关于弃天盟跟神殿的事情，弃天盟，何为弃天？便是因为叛出神殿，来源于对神殿的失望”

“失望？这不应该是背叛的理由”

左唯淡淡说道。

“那得看对什么失望.....”弃天帝眯起眼睛，淡淡道：“关于弃天盟的历史，从来都是每一任弃天帝口口相传的秘辛，但是随着时间过去，随着每一任弃天帝的不同，这段秘辛未必维持了原貌，但是我从上一代弃天帝口中得到的便是这样的秘辛.....”

左唯很给面子得竖起耳朵，目光炯炯，却只听到短短五个字——“界主有问题”。

事实上，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左唯很想扇弃天帝一巴掌。

丫的，你这是坑我么？

然而对上弃天帝凝重的眼神，左唯沉默了。

界主有问题....

貌似这个话题在她跟端泷月那段短暂而随意的问答里面曾经出现过，当时她们是看着那块石壁上面的浮雕....

“我知道了，我会记住，不过你是这一任的弃天帝，你告诉我这个的原因，不会是想让我把这个告诉你的继承人或者...”左唯看着弃天帝。

弃天帝笑了，眉眼有些不羁，“貌似你的处境比起我的处境未必安全多少吧...你真是中央天朝的人？”

左唯但笑不语，不过已经算是回答了。

弃天帝摇摇头，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可能性太低，而且危险系数太大，他难以想象爬到这个地位的人会是中央天朝的出身，而且到现在没有暴露过一次！

这太可怕了！

所以，他便是直接联想为左唯是跟中央天朝有勾结的天界人。

而且，她还跟巨魔有关系....

难道会是魔族那边的人？

弃天帝若有所思得沉默了下去，不过想起端泷月，他扼住了自己的思绪。

看了看左唯，张开嘴巴，道.....

“无名，我知道之前她对你很好，甚至有别于以往的她，但是....她的善恶跟爱恨从来都不似表面表现的那般，我不希望你将来变得跟我一样，后悔自己爱错了人”

爱错了人么？这个她，不是端泷月，而是少司命，也是...随离。

弃天帝此刻是把她当奈何，还是无名呢？亦或者她这两个形象，连弃天帝也分不清了？

左唯略微皱眉，深深看着弃天帝，道；“为什么后悔呢？”

嗯？弃天帝皱眉，却看到左唯幽深似海的眼眸，听到她幽幽道：“你也说了，她的爱恨，从来都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那么你们怎么知道，她表现出来的爱恨是真实的？而你们对她的恨是应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弃天帝神情冷肃起来，分外冷厉！

这是指责他不该怨恨少司命不成？

左唯歪歪头，淡淡吐出一句；“弃天盟的弃天帝，出现得太是时候了”

“少司命....她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的任务出现任何偏差跟污点”

“而你们两个，是唯一的例外”

说完，左唯用手里的记录卷宗拍打了下自己的腿侧，转身，“这些惯例性的问题，我就随机选择你那些属下的回答了...料想你也没什么心情听我念书...”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左唯顿了下脚步，轻轻说了一句：“她的隐忍，她的无可奈何，你们都不懂，也更不知道，她远比你们想象得孤独”

晃荡，厚重的大门悍然关闭，恢复了赤红的炼狱黑暗，徒留弃天帝沉寂之后的哀痛跟难言的悲伤。

而他也不会知道，就隔着一扇厚重大门，左唯垂下眼眸，轻声道：“我有什么资格谈论背叛”

苦笑了下，左唯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下意识看向侧面的恢弘神界山。

无可比拟的权威，统治宇宙的力量，就在那座山上，这一刻，她莫名觉得她总有一天，也会出现在那里。

也许，时间并不久远。

左唯做事是干脆的，直接把黑铃铛那些人的回答随机选了几个，然后自己囫囵着润色了下，便是把档案交上去了。

反正他们这伙巨头们都心知肚明，按照这些个叛逆之人的傲骨，也挖不出什么资料来，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发动大军去讨伐这些逆贼。

当然，现在这些不关左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