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正指了指饭盒,“既如此那小弟就先去进食了”,他在前头走着,却发现苏长君并未离开,苏长君在后边跟着,陵正也只好与他一同进去了,这个时候苏长君才问起陵正,“有件事情正好想问问柴兄,听说尊父当年在前线,几乎只剩半条命的时候,吃了几味药便吃好了,不知是何药?”
这也是他今日来的目的,本来他在家侍奉祖母,是不想理会这些的,可是前几日却听到祖父说起这个,无奈苏家与柴家关系非常一般,甚至连联姻的关系都没有,贸然过去恐怕引得旁人不快,偶然听得柴都统的嫡子在五爷身边做伴读,因此今日便过来想要问问这件事情。
陵正此时却摇头,“这事小子闻所未闻,不过若是苏兄想要了解,到时候等我父亲休沐后,过来直接问我父亲便是。”他记事时,柴都统便很少在他身边,他年纪也小,许多事情并不是太清楚,不过能结交这位大齐第一世家的未来继承人还是不错的。
苏长君听了自然高兴,连连称谢,他虽然为人冷淡,可一多半都是与祖父母教养起来的有关系,他从小便生活在非常肃穆的环境中,即使是多打个喷嚏,都会觉得自己仪态不端,如今却是真高兴。
陵正的小厮连忙打开饭盒,苏长君瞟了一眼,才别过头去,陵正却哈哈大笑,“快把下头的饭盒也打开,看看有没有酒鬼花生,我最爱吃那个,平素母亲让我少吃,也不知道姐姐做了没有?”
那小厮笑着边打开饭盒便说道,“自然是做了,还有您爱吃的粉蒸菜,小姐还吩咐您先喝汤,这汤听说煨了好些时候。”
苏长君此时便要出去,陵正也不好意思吃独食,毕竟人家刚刚才帮助过自己的,他便喊苏长君一起吃,“苏兄,虽是家常便饭,可也饿了一个上午了,再者五爷那里恐怕小厨房已然送饭过来,不若您与我一道吃看如何?”他那模样很是恳切,绝对不像是装的客气的,也因此苏长君便同意了。
小厮也机灵,连忙多舔了一双筷子,把下头做的打卤面端了出来,这面的卤上边还放了鸡肉牛肉猪肉,以及土豆,油皮黄亮的,看起来很有食欲,虽然吃起来却不油腻,非常入味,陵正还献宝似得把酒鬼花生放在苏长君的前面,“这是家中自个儿做的,您可以尝尝。”
苏长君礼貌性的扬起筷子颇为好看的吃了起来,陵正却不管其他了,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时候,幸好这恬雅做的多,否则这两人都不够吃,不过最后苏长君仍然礼貌的道谢,他家世背景实在是旁人难以企及,权贵今日厉害可能明日就下台了,而这些世家却存在百年甚至好几百年,历久弥新。
而芳雅满心向往的事情却突然给了她重重一击,秀秀是个什么性格,连什么话都装不住的一个人,要才无才要人无人,秀秀长相也仅仅清秀而已,连她都比不上,前世她和恬雅都没有参加这个花宴,她是年纪大了,要入宫参选,而恬雅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压根就上不了正席,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却发现一向讨厌她的元雅进来了,她连忙起身行礼。
元雅却一脸惋惜,“三妹妹真是可惜了,年纪,才学哪里都好,我这儿都把礼都装好了,上等的羊脂白玉如意,可惜了呀!今儿我让秋儿送过去西京总督府了,三妹妹这下该明白了吧,庶出的永远是庶出的,要不你看看四妹妹,以后恐怕更是不得了哦!”
芳雅几乎是咬紧牙关,“不劳二姐费心了。”
“也是,要不说人的命天注定,你看看燕家的长女,也是庶出,可人家命好家中无嫡出,以后可是与嫡出无二样,可三妹妹你,四妹妹虽然才学不如你,可是人家貌美如花又是嫡出,啧啧!”元雅看似语重心长的说道,好似真正的为芳雅担心一样。
芳雅好似被说中心思一番,她心里恨极了元雅,面上却仍然云淡风轻,“二姐说的没错,万般皆是命,且看以后再说吧!”
元雅得意的走了出去,她就是不喜欢芳雅,谁让父亲对芳雅那样好了,而这芳雅平时表现的又比她完美,一个二房的庶生女,连亲爹都不想要她了,还赖在她们三房,这一番发泄让元雅心情畅快许多。
等元雅走后,芳雅的丫头春熙跑过来气愤的对芳雅道,“二小姐说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小姐不过是因为老夫人喜爱留在身边,这却也成我们小姐的罪过了,身份那些的,小姐如今也是二房的嫡出小姐,虽然二爷搬了出去,可依然是一品官,怎地就这么说我们小姐?”春熙都为她的主子感到难过。
芳雅此时却似乎记忆起了所有的不幸都是由燕氏母女带来的,她娘也是被燕氏害死的,而如今她的身份却也被恬雅所取代了,如果没有了恬雅,那她岂不是一品都统的女儿了,即使燕氏还在又如何,那也不得不认她?
她擦干眼泪,“明日我要去清风观打醮,且去帮我准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