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声音里一点感**彩都听不出来，像是完全失神一般的空洞。

男子：“……”

见他没有回答，女孩的情绪终于发生了一点变化，急切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男子闭上了双眼，不让她看见自己眼里的痛苦。

“你说啊！！！”她终于大喊了出来，眼角泪花绽放。

男子慢慢的睁开双眼，声音低沉的道：“你要我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女孩歇斯底里的道，眼里是愤恨、不解、以及痛彻心扉的伤。

男子无力地站在她面前，鲜血流满地，染红了他和女孩的衣服。身后，那只将他的身体贯穿，染满鲜血的手臂，是属于眼前这个小小少女的。

仅仅是用手臂，就贯穿了他的胸膛，这便是她的力量，也正是因为这种力量，她被村子的人称为了怪物，让人恐惧的怪物。

一定要我说么？

他咳出一口鲜血，眼底迸发出一股狠意，阴阴一笑，嘴角流下一道鲜血，道“为什么？因为……这就是命运啊，这就是圣女和改心人的命运，从你被选中的那一刻，这一天就已经注定了。你，就是孤单的一个人。”

“什么命运……什么改心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孩脸色惨白的摇着头，那只贯穿了男子身体的手臂在微微颤抖着，她不敢将手臂抽出来，怕一下子断绝了男子的生机。

“哈哈，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反正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知道那注定的命运……”

……

“明白了吗？这就是你我的命运……”

女孩眼中是不可置信，小小的身躯在剧烈的颤抖着，下唇被细牙咬破，留着殷殷的鲜血，她面无人色，看着男子喃喃地道：“不，不……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信，我才不信呢……”

男子冷冷一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不再会有爱的冷血之人，也是一个真正合格的水雾圣女了。”

女孩全身猛地一怔，道：“合格的水雾圣女……原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让我成为合格的圣女？……所以，你早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对么？从我被选中的那一刻起，你就准备好了，然后到了我的身边，对么……”

“没错，我都是在骗你，知道么你以为我真愿意对你这个怪物那么好？要不是为了村子，我根本不会接近你！我看到你就恶心知道吗？你以为真会有人对你那么好？你错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有人爱你！”男子仰天大笑了起来，只是一下子又被口中的鲜血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但是随着一片血花飞溅，他的咳嗽声顿时停止了，双眼死死的瞪了起来，缓缓的扫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女孩抽出了血淋淋的手臂，用满是恨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道：“去死吧！”

男子目光呆滞，脸上的表情都在这一刻被定格。看着前方，他喃喃的说道：“你……合格了……”

四个字落下，他的身躯无力的倒下，瞳孔中倒映的，是女孩那冰冷的面容。

抽出了手臂，任由鲜血流过，她此时的冰冷，更像是绝望之后的心死。

意识即将消散，他的眼中终于流露出解脱，用最后的余光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色蜡烛，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他再没有睁开。

……

一幕幕如流水般淌过她的心间，脑海中不知放映了多少遍，她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便是自己在这一次次的回忆中痛不欲生。

经历过背叛之后，这份感情、这份依赖，就会变成刻骨铭心的仇恨，这道会永远的烙印在她内心深处，让她每一次想起都会痛不欲生。

这种痛苦的折磨，便是怨恨的洗礼。

看着这三个少女沉浸在自己人生最痛苦的时刻，那个沙哑难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哈哈哈，尽情的痛苦吧，你们越痛苦，身上的怨力便越强，这样我得到的力量就越强，哈哈哈！！！”

两道阴冷的目光停留在夜夕颜的身上，竟透露着丝丝的兴奋，因为，这个少女身上的怨气最强烈，也就是说她心中的恨意最强烈，毫无疑问对他的帮助也是最大的！

“很好，如此深切的恨意，怕是永世也不会忘记，更不可能会放下仇恨，这样的恨意已经超出了凡人所能达到的极限，是个好苗子啊。不过只可惜你是个祭品。否则恨之心如此强烈的你，倒是非常适合修炼我殿的功法，以后的成就也绝不会低。”

他看了一会儿，可惜的摇着头，望下了下一个少女。

“恨意还可以，但也远远不及第一个，应该只是憎恨自己的命运而已。”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第三个少女。

“咦？”他愣住了，“居然完全没有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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