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唐没有义务要帮助一汽岸江新厂解决财政紧张的问题,就像当初何老他们仅仅给两万块钱的奖金就把电喷式发动机的研究成果拿走一样,跟国家合作,跟政府合作,首先要顾忌的是筹码,是自己能掌握多少筹码以至于不用被一两句话就强硬的踢出局。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夸张一点说,如果你欠银行一百万不还,那你就死定了,如果你欠银行一百亿不还,在这一百亿找不回来之前,你都会平安无事,一辈子找不回来,你就平安一辈子,甚至还有人对你进行全方位的保护,这就是现实啊!
如果忙不迭的把自己的老底给揭出来,把筹码通通奉上,到头来万一事事顺利了,发展上了轨道,又遇上政府一个心血来潮拿点奖金什么之类的把人给打发了怎么办,所以一汽岸江新厂是要投资,但不是现在,最起码也得等万事上了轨道,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类似财政危机之类的事情的时候,才能抛筹码,对于这一方面,秦唐可是很精的。
所谓雾里花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秦唐就是信奉这条真理,在自己没有把握的时候,哪怕前方有着一座金山给他去挖,他都不会冲动,还是那句老话,身为一个重生人士,是没有必要去做高风险高回报的事情,完全可以有选择性的做一些低风险,甚至是零但还是高回报的事情。
“找你要钱?”何老琢磨了一下秦唐这话,点头似笑非笑道,“一年前你秦小宝同志跟我说的话,敢情是真的,假设不存在有能跟一汽岸江新厂合作的企业,但是却有一笔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汽车的研发生产,用资本合作也是一种合作,原来这钱,还真是会出在你头上啊。怪不得你小叔和老包家的小儿子现在能赚那么多钱,呵呵,你老谋深算啊你。”
秦唐无奈道:“这哪是什么老谋深算,我当初已经跟何爷爷您明说了啊,可是当初我又没钱,我怎么敢打包票说这合作的资金一定会出在我地头上,现在嘛……呵呵,不好说,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何老笑骂道,“连让人拿着比银行现金库还多的巨额现金去倒卖国库券的事情你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现在的政策比去年还要开放许多,男子汉大丈夫,有合作的想法就明说出来,想要投钱拿来投便是,扭扭捏捏像什么话。”
男子汉大丈夫?着七岁的秦小宝那孩子般的模样,何老真是对他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小财迷秦唐心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当然巴不得我拿钱来投,可是危难之中显身手不是我地风格,我只是想做生意又个时候来投钱,更何况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黄了怎么办,钱容易赚吗?是随便拿来打水漂的么?当然是要等一切事情明朗化了才能出手啊,于是苦着脸说道:“当然想投了何爷爷,可是……唉,我也没钱呐,穷,太穷!”
何老忙道:“秦志国和包太农倒腾国库券赚的那些,不是钱?你别以为我们不清楚。我们可是清清楚楚知道他俩现在手握多少资金呢。”
吧,跟政府合作。在“平等”的基础上已经处于劣势,人可以把你一切都调查了清清楚楚,不公平啊不公平,既然这样,秦唐只好又道:“我说穷。是我自己觉得我自己很穷,我不知道原来我在何爷爷你们眼里不穷啊。哦,原来我不穷。”
“你小子别来这一套。少跟我贫嘴。没用。来点儿……实际地。”何老示意道。
秦唐也学何老一样。站起来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考虑了一下才道:“何爷爷。一年前我就跟您说过要用资本注入地方式与一汽岸江新厂合作。这当然不是信口开河说着玩玩。要不然我也不会冒这么大地风险让我小叔和包大叔帮我四处捞钱啊。可是投资地事情不是想当然地。在我来我还没有做好充分地准备。所以时机不对。当然。站在您上现在肯定是希望我赶紧投钱了。可是您也要替我想一想嘛。是不是?”
秦唐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地说辞倒挺诚恳。说得何老一时间有些语塞。什么叫不站在他地立场上考虑问题。于是皱眉道:“那你到底是想投还是不想投?”
“想。很想。可是时机不对。”秦唐“诚恳”道。前一句让何老到了点希望。后一句又让何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