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田敏颜又看向大伯,总觉得里头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清楚的。
“那二舅,与我那小娟姐姐报了丧没?”田敏颜故作不知的样子,叹息道:“这也太无常了,不是说那姐姐才儿回婆家,这奶奶又。。。哎,真是想不着。”
“都让人去报了。”陈二舅说道:“也是巧,这娟丫头似乎知道事一样,早早回来看了叔婆一眼,后脚就被那谭家给接回去了,说是家里离不开她。她前脚去了,叔婆就昏下了,要不是姑奶奶,怕是当场就没了,这不一直挺到半夜头,到底没挺过去。”
田敏颜大惊,这说法好像有些出入,这位舅好像完全不知道陈小娟是偷跑回来的,想到这,她又看了大伯和陈氏一眼。
“我记着,那房好像是绝户了呗,就一个丫头。”田老爷子想了想问道:“这担幡买水的,难不成让个外嫁丫头来担?”
老人去世了,要有子孙担幡买水,这通常是男丁来,俗称送终。担幡买水的意思是由男丁捧着牌位,拿着崩了角的碗去有河的地方,扔两铜钱进去,再勺上一碗水家来,俗称是替老人在黄泉路上打赏鬼差,顺风顺水的走完。
若是陈小娟未嫁,这担幡买水的程序让她来担也可以,可她已经是外嫁女,就没这个理了。
“这哪能呢,族长说好了,由最近那房的一个孙子来担幡呢,以后那处房产也收到族中,留下的那两亩田就当族田。”陈二舅憨憨地笑着解释。
“这样也行。”田老爷子点头称道,又让江氏去打点元宝蜡烛的东西,还吩咐扯一段白布送去。
“那我还得去别家报喜,叔,我先去了。”因为是报丧,也不进人家门,陈二舅只在门口挥手告辞。
“你去吧。”
等陈二舅走后,天色已然大亮,田老爷子皱着眉走回正房,炕上坐下后看着田怀德两人说道:“既是大嫂族中的奶奶,沾亲带故的,你们两口子也去上柱香吧。”
“爹,俺晓得咯。”田怀德显然有些恹恹的,像被人抽了筋一样,提不起劲来。
“老大马上就去当老爷了,也不是啥亲戚,大嫂去就行,没得沾了晦气。”江氏一边扯着一块白棉布,一边不悦地道。
田敏颜冷眼看着,她这是连白布都不愿供去已逝的人呢,嫌老爷子让她准备得多了。
“娘,相公他到底是我相公。”陈氏低低地说了一句。
“大嫂,就你去吧,也不是老亲的亲戚,你娘说的对,老大马上就得上任,也不好沾这丧气儿。”田老爷子却又改口了,只要关乎长子的事,他就比谁都要紧张。
“啧啧,接二连三的,都是因着那家,大哥这官该不会又因为这个给耽搁了吧?”李氏啧啧两声,吊着眼道:“这个叫那什么,哎,好事多磨,没错,就是好事多磨。”
“闭上你的臭嘴。”江氏喝斥了一句,瞪着她骂:“早饭还不做起来,啊?等着我这老婆子服侍你呢,啊?”
李氏张了张嘴,却被田怀孝狠狠地掐了一把,只好撇撇嘴出去了。
田敏颜冷眼看着田怀德和陈氏两人,不断地想着里头的弯弯道道,就像是猫挠了一样,总想不出个通透来。
这两人到底在里头扮演了啥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