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夫人立马让人去请了大夫来。”田嬷嬷继续说道。
“请的是哪个大夫?”文采菁又忍不住问。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田嬷嬷便道:“就是同仁堂的那个薛大夫,为人很不错的,不会有差。”
文采菁点点头,这个薛大夫倒确实不可能会对她爹做什么手脚,他跟她爹可是有几分交情的。
“薛大夫给老爷把了脉,说只是风寒,吃两剂药就没事了,开了方子。诚哥儿他爹立刻去药铺买了药,当晚就熬了药给老爷喝下了。过了一晚上,老爷已是觉着好多了,吃了药就继续去了铺子里。沲”
“既然都已经觉着好多了,怎么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文采菁奇怪道。
田嬷嬷也是愁眉不展:“这就是弄不明白的地方啊,明明已经好多了,可是又过了一晚,病情忽然就莫名其妙加重了,然后,老爷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薛大夫又来看了好几次,也觉着奇怪,可又弄不明白个所以然,只得暂时吃着原来的方子,再后来,就是姑娘你看奥的这般模样了。”
“是不是药上面出了什么岔子?”文采菁想了想问邹。
“不可能。”田嬷嬷摇摇头,道:“抓药去诚哥儿他爹亲自去的,煎药是奴婢一手来的,中间从未假手于他人,绝对不可能出岔子。”
“那就是方子的问题。”文采菁说,既然抓药煎药就不可能出什么岔子,那就只有可能是大夫的问题了。田忠一家非常忠诚,不过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不曾改变过,所以没必要换衣他们。那就只能是薛大夫的问题了,虽说他跟她爹有些交情,但是到底人心难测。
田嬷嬷却说:“方子也没有问题。夫人见老爷吃了这么久的药都不见好转,也有些不放心,就请了别的大夫来,夫人几乎把全京城的大夫都找了来,可他们都是跟薛大夫是一样的诊断,方子他们也都看过了,没有一点差错。”
“那到底错在哪儿了?”文采菁眉头紧锁,只觉头疼的很。她似是走进了死胡同,找不到出路。
这边,文采菁在头疼找不到文伯晟病重不起的原因,那边,凤仙已经在账房坐定,跟文叔明和文季晖对上了。
“这就是这次去北蛮做生意的账册,你们自己看吧。”凤仙接过青柠刚从怀里的匣子里舀出来的账册,“啪”一声扔到了文叔明和文季晖的面前,唇边含着一抹轻松的浅笑。
在回来京城的路上,文采菁早就跟她仔细说过了所有的细节,她只需要见招拆招就行了。所有需要的东西也早就备好,都收在青柠怀里抱着的匣子里。
因为不放心,田忠田总管也跟了来,准备着一会儿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以搭把手。
文叔明冷冷看了凤仙一眼,很快舀起那本账册翻看了起来,一旁的文季晖也急忙凑了过去。
刚开始,他们脸上的神色还很正常,可是看着看着,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变了脸色,黑沉沉的,看着挺吓人。
凤仙慵懒的斜倚在椅子上,唇角嘬着一抹淡淡笑意,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们,一点儿都不紧张。
很快,又听“啪”的一声响,文叔明气愤的使劲将账册扔回到了桌子上。
凤仙假装意外的挑了挑眉,故作不解的问他:“怎么啦,三叔,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文叔明冷冷看着她,哼了一声,怒道:“问题大了去了……”
“哦?是哪里有问题?”凤仙终于坐直了身子,舀过那本账册,随手翻了起来:“是哪里有问题?这本账册我仔细看过好几遍了,应该没有一点问题才对。”
文叔明一把将那账册从她手里头抢了过去,很快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写的一行字,愤然质问道:“怎么最后才赚了一万六千二百五十两?按照北蛮的市价,这批货最少也能赚五万两呢。”
凤仙摆出一副很是诧异的样子:“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文叔明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气得差点吐血,“砰”的猛拍了一下桌子,倏地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长得这是猪脑子吗?不知道卖东西之前要好好查一下市价,免得被人坑了去吗?”
看着那根在自己面前不停晃动的肥手指头,凤仙微微眯起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惨惨的光芒,只恨不得一口他这根指头咬下来,一想不对,那多脏啊,不如吐口唾沫吧,似乎也不行,怕是会脏了她的口水呢。
发现凤仙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文叔明心头忍?p>
蛔〈蛄烁霾,想要将手缩回来,又怕在她面前露了怯,会被她衝屏巳ァ?p>
就在这时,在一旁虎视眈眈已久的澹台兴哲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拍开了他的那只猪蹄。知道这个是主子的仇敌,他可没手下留情,这一巴掌是使足了全力的。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文叔明脸色一白,只觉那只手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控制不住的一阵哆嗦,随后剧烈的疼痛开始从手背上蔓延至全身,整只手也瞬间肿了起来,变得更像猪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