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戟点头道:“属下这些日子一直守在楚府外观察,发现这个叫做郑晴的人基本上不出门,除非是与楚一清跟阿宝在一起才会出门,可是奇怪的是,这次楚一清跟阿宝去鲁城,并没有带着这个郑晴!”
蓝一思虑了一会也就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派人去都城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蓝戟点头,也就赶紧去办。
楚一清这次上路,还带了于小雨、迟轩跟孙雷生三人,因为经过上次阿宝坠车的事情之后,楚一清的心里多少对花家有些戒心,可是又不能跟阿宝直说,所以希望阿宝有于小雨他们陪着,不要再去找花麒玩。
迟轩是从都城来楚寒的,算是出过远门,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历练,倒是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于小雨经过那么多事情,已经稳重了很多,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可是也能保持喜怒不形于色,只有那个孙雷生,自从上了马车之后就一直唧唧喳喳的说,说累了就喝水吃点心,吃的多喝得多自然屎尿也多,一路上不停的上茅房。
这不,孙雷生又喊肚子疼了,初五只得又停下马车,不断的埋怨道:“臭小子,你就不能少吃点?再这样,我将你那上下两个口全都缝上!”
孙雷生嘿嘿的笑着,赶紧跑到一旁的草丛里蹲着,露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来,因为用力,脸上现出各种奇怪的表情来。
迟轩看了看前面逐渐远去的马车,忍不住埋怨道:“真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带着他,又笨又好吃,还不如带着卫宁与魏天好一些!”
于小雨淡淡笑道:“恐怕小姐有她自己的用意!”
迟轩看了于小雨一眼,“你知道小姐的用意?”
于小雨摇摇头:“俺如果有那么聪明就好了!”
迟轩突地笑道:“这都要离开楚寒了,你能不能改改你那乡音?你还说以后要出人头地,报答你爹娘,就你这乡音一出口,人家就知道你是个土包子,你就是再向楚姑娘跟阿德**学习也是白搭!”
于小雨一愣,脸色有些涨红,最后低声道:“你说的有道理,俺……我会尽量多向你学习!”
迟轩上前搭住他肩膀道:“这样就对了,我想小姐带咱们出来,也无非是让咱们见见世面,你就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将你的乡音改了!”
于小雨点点头。
初五看着前面的马车越走越远,忍不住再次朝着孙雷生吆喝道:“你小子好了没有?再这样咱们就掉队了!”
孙雷生赶紧提上裤子,一边跑一边讨好的笑道:“初五哥哥驾车技术了得,一会儿就撵上了!”
初五拍了一下孙雷生的脑袋瓜子笑道:“臭小子,就知道拍马屁!”
孙雷生嘿嘿的笑两声,终于爬上了马车,看着那车轮饼,手又伸了出去。
“不准吃了!”于小雨板着脸,将吃食全都哗啦到他与迟轩的身旁,“时辰已经不早了,孙雷生,我们不想再为你耽误时间!”
孙雷生悻悻的垂下脑袋,只得笑声嘟囔道:“不吃就不吃,反正俺也吃饱了,嘿嘿!”
迟轩无奈的摇摇头。
前面,阿宝玩的腻了,楚一清也就让马车等一等于小雨等人的车,让阿宝去跟于小雨他们玩,正好这路上培养一下他们的感情,省得到时候再跟花麒混在一起。
雷渊也没有忘记崇文的事情,低声在外说道:“小姐,这次去鲁城,是不是要趁机将花府铲除?”
楚一清打开帘幔赶紧说道:“不可,花老爷子也算是帮过我,而且他并没有直接做出伤害我与阿宝的事情,再说花老爷子在鲁城位高权重,想要除掉他怕是不容易,这次时间不多,还是不要招惹过多的麻烦,只要不与花府的人碰面即可!”
雷渊赶紧应着。
此时,鲁城楚府之内,铃铛娘正带着单秦氏她们将面疙瘩放在太阳底下晒,按照楚一清临走时留下的房子,这面酱一般要晒七日左右,这样才能将其中的酸味晒掉。
“朱管事,你瞧着这面疙瘩都长毛了,真的能吃?”单秦氏看着那一块块毛茸茸的面疙瘩,忍不住皱眉道。
“楚姑娘的方子上说的清清楚楚,这面酱就是要在炕头上捂着长毛之后再晒,这样发酵之后才好吃,你跟着楚姑娘也不短日子了,什么时候见过楚姑娘的方子出过错?”铃铛娘威严道,如今她管着这么大一个宅子,也有了几分管家娘子的样子。
单秦氏再也不敢问了,老老实实的去翻晒面饼。
华**匆匆的走进来,满脸的不耐烦,走到铃铛娘面前说道:“铃铛娘,那花府的小小姐又派人来问了,问咱家的小少爷啥时候回来!”
铃铛娘皱皱眉,只得说道:“还是照以前那样回吧,就说不知道!”
华**不悦道:“可这也不是个法子,那花府的小小姐日日的派人过来,咱们日日的回……”
铃铛娘低声道:“这是咱们做奴才的本分,不过是回个话,有什么难的?”
华**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去回了。
铃铛娘忍不住叹口气,其实整日里惦记阿宝的哪里是花麟一个人,还有一个铃铛!
正想着,单老二也就大步前来,恭敬的朝着铃铛娘抱抱拳说道:“楚姑娘差人捎信来,说是过几日就到,让管事你准备好一切!”
铃铛娘一听,立即激动的上前问道:“真的?小姐真的要回来?”
单老二一愣,或许没有想到铃铛娘靠的这么近,那身子就忍不住向后退,却正好踩到丫鬟洗的一盘衣裳上,一只脚顿时灌满了水。
铃铛娘一瞧,心里忍不住骂自己冒失,一听说自家小姐要回来,竟然失了仪态,也就赶紧上前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我……现在天气还很冷,不如进屋里,我找一双鞋给你换上!”
单老二赶紧摆手道:“不打紧,这里离着酒楼也不远,我回去换就是!”
铃铛娘向来是个爽快的,忍不住说道:“这祸是我闯的,自然是我收拾!”说着也就进了屋,拿出一双新鞋来给单老二,“这是给府里的家丁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脚,反正也只穿这一路,大小的你先穿着,总好过穿着湿鞋子回去!”
单老二见铃铛娘坚持,也就接过那鞋子试了一下,竟然正好合脚,也就那样穿着,赶紧道了谢,再回头,就见铃铛娘已经将他的旧鞋子丢在了木盆里,搓洗起来。
“朱管事,这可使不得,我……”单老二赶紧说道,那双鞋子他可是穿了一个冬天都没洗,那味道自然是……
铃铛娘一边利落的洗着一边说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酒楼很多事情还等着你呢,这几日天气好,差不多后日也就干了,你再来取就是!”
单老二只得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晚上,酒楼打烊之后,单老二跟几个伙计喝着小酒,这男人凑在一起自然是离不开女人的,很快有眼尖的,就看见了单老二脚上的鞋,也就暧昧的眨眨眼问道:“掌柜的,刚过年又买鞋?这鞋子样子倒时新,从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上双!”
单老二看了看脚上的鞋道:“是人家借给我穿的,今日去宅子里,不小心弄湿了鞋子,朱管事就借给我一双,还要还回去呢!”
那些伙计一听,立即问道:“你说的可是楚府的那个管事娘子?死了男人那个?”
单老二抿了口酒点点头:“就是她!”
“老二,你说咋就这么巧,你一去就湿了鞋子,这么巧就有一双你合穿的,对了,你那双旧鞋呢?咋不见你拿回来?”说话的是单老二的一个本家大哥,立即凑上去问答。
“哥,朱管事给洗了,让我后日去拿!”单老二赶紧说道。
单老二这话一出口,那些男人又一阵唏嘘,有人笑道:“掌柜的,朱管事怕是瞧上你了呢!”
“可不,你别看朱管事是死了男人的,可是管着那么一个大宅子,据说楚小姐还说她们母女不是下人呢,与掌柜的你正好匹配!”又有人起哄道。
单老二一下子涨红了脸,其实心里本来没什么,可是就怕人起哄,再加上一点喝了一点酒,那心里就有了痒痒了,他一直没有娶亲,倒不是没有提亲的,怎么说他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也算是个文化人,但是就是没有碰到合心意的,想着铃铛娘还算是有几分姿色,虽然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可是会心疼人,这样想着晚上就有些睡不着,再加上野猫子叫春,他也就迷迷糊糊的做了一晚上的梦,早晨醒来想起那些梦来还觉着脸红。
单老二其实是真的误会了铃铛娘的意思,铃铛娘跟过两个男人,到了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也逐渐的想明白了,如今能够有个安身的地方,还能让闺女读私塾,那心里整日里比蜜还甜,整日里想的就是好好的报答楚一清,哪里还动这些心思,所以并没有觉察出单老二对他的意思来,照旧如平日一般对待单老二。
再说花海,自从知道花笑棠还活着之后,心里越发的觉着对不起铃铛,可是他也知道铃铛娘是决计不会让他见铃铛的,也就趁着铃铛出府的时候,偷偷的看上几眼。
这一日,花海像往常一样上街,谁知道走了几步便觉着天晕地转,竟然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那身后的花根也没有来得及扶,结结实实的撞了脑袋,登时就满地的血,花根赶紧将花海送回府去,结果到了晚上花海就昏迷不醒,找了鲁城最好的大夫,都直摇头,都说怕是过不了这个月的十五,让赶紧准备后事,顿时,花府笼罩在一片沉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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