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燕脸色僵了僵,沉声道:“我自有出处。”
季梓伸出食指晃了晃:“不要和我说,你说的是穹楼的收入,身为我名义上的夫君,难道你的财产不应该归我管吗?”
她明亮的黑眸看进他的心里,好像在说你倒是说不归我管啊,那我更有理由拍拍屁股走人了,以后你就孤家寡人独自扮夫妻吧。
尉迟燕深吸一口气,他来不是要她打消去皇宫的念头吗?怎么说了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给套进去了。
他如墨的眸子闪过莫名的光,嘴角微勾道:“所言有理,夫妻本是一家,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
“我的还是我的。”季梓接过他的话说道,“这些东西可没有你的份,也不会充公。这是我给千雁准备的嫁妆。”
尉迟燕眼神一黯道:“你防备我?”
季梓移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但却解释道:“越国来使,怕有异动。稍有不慎,怕会影响全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别人欺我辱你,我们岂能坐以待毙?”
尉迟燕自知她说得有理,但是身为男人,他只是想将自己的女人保护在羽翼之下,即使她喜欢自由自在,也要给她创造安全的环境。
“你这个样子若被尉迟项看到,我会将他的眼睛挖出来。”尉迟燕全身散发着凛然的杀意,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季梓无语抚额,站起身从里间拿出一个银色面具,罩在脸上,只露出半面脸和红润饱满的朱唇,凭添了几分神秘。
季梓再次坐了下来,没好气地说:“我向来不喜人皮面具,想到秦茹馨的样子就觉得反胃。而且上次见李家暗卫,我是易容的。见尉迟项也自然不会以真面目,你向来思虑周全,怎么今天反而幼齿了?”
千雁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还不是主子不清楚自己到底多么有魅力,更不理解三殿下苦心孤诣的爱护,用主子的话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就是真的很想为三殿下默哀一刻钟。
他幼齿?尉迟燕脸色不由变得精彩起来,他冷哼一声:“小师妹招惹桃花的本事太大,我这是未雨绸缪。”
“噗”白飞忍不住笑出声,尉迟燕的怨念让他变得确实有些幼齿了,这种话居然也是从三殿下嘴里说出来的。
千雁看到尉迟燕黑如锅底的脸色,用胳膊捅了捅白飞,然后假笑道:“呵呵,主子,你和三殿下聊天,奴婢去看看厨房今天准备做什么饭食?”
话音刚落,不等季梓回答,便拉着白飞逃似的快走出门。一出门,她便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然后瞪了白飞一眼道:“三殿下发脾气时,比小姐还要恐怖,若我们在,怕是他会拉不下面子和小姐讲和,而且还会将这笔帐算在我们头上。”
白飞感受着手里柔若无骨的小手,眯着眼笑道:“千雁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房间里,尉迟燕见两人一出门,便一把捞过季梓,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后紧紧拥住她叹了一口气:“我要拿你怎么办?”
季梓取下面具望进他的黑眸深处,认真地问:“你是认真的?”
尉迟燕与她对视,眼睛里全是深情的无奈和宠溺,他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明白你的心在哪里,你就像是一只纸鸢,而我连握线的资格都还没争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