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千雁事情始末,白飞听完也是愤愤不平,居然有人敢赖小姐的帐,简直不要命了。
他作势就要往外冲,千雁一把拉住他,“你傻啊,小姐肯认了这个亏,必然有她的考量,你别乱来,要是坏了小姐的事,看小姐不扒了你的皮。”
白飞缩缩脖子,有些被吓到了,他可是亲眼看过小姐怎么揍人的。
季梓食不知味的用完晚膳,又与白飞谈了泓鸣教旗下商铺产业的事,今日下午她特地换了男装,便是打算亲自走一趟的,却不想途中出了意外,这才耽搁了。
临到酉时三刻,外头下人来报,说季阳找她。
季梓不爽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换了衣服,她面上含笑的带着千雁去了。
到达主院的正堂,正看到季阳与萧氏在说话,萧氏说了两句,突然开始泫然欲泣,一副委屈又不甘的摸样,季阳则面色沉黑,人仿佛一夕间老了二十岁。
看到这个画面,季梓心里有底了。
进去后,她也没请安,只是淡淡一笑,悠然开口,“父亲找女儿来,不知为了何事?”
季阳咬牙切齿,回忆起今日太后与他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整个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而这一切的浩劫,皆是因为这个孽女的一句话!
想到这儿,他又是一通心堵。
可再堵,太后和皇上都发话了,他若不从,便是抗旨。
压住心里的愤怒,季阳道,“季梓,太后为你的嫁妆,可谓煞费苦心,八万两白银陪嫁,名器锦缎一应俱全,明日郡主就封号就要下来,你且准备一下,明日一晨便接旨。”
季梓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浅然一笑,“知道了。”
季阳心气更不顺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一句谢恩的话都没有,言行这般轻漫,你是看不上太后的恩赐吗!”
这纯粹是借题发挥,季梓沉了沉眸,又笑了起来,“圣旨还没来,女儿想留着这些感恩戴德,明早再说。”
“你……”
“若是没事,女儿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季阳气得吹胡子瞪眼,萧氏在旁边添油加醋,“老爷,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你怎么不告诉她,皇上只愿出一万两银子,其余的七万两,还有那些器皿瓷器都要我们家自己补,你告诉她,让她把这些都免了。老爷,那可是七万两白银啊,是咱们一大半的家产啊,去了这么多钱,往后咱们可怎么过啊。”
季阳也是肉疼得不行,但还是说,“你以为我不想免了,可太后发话了,这些嫁妆,到时候要随着送亲仪仗在京都大街上转上半天,皇上这是要告诉全京都的人,这和亲他是送得风风光光的,与赤国的联姻也是用足了诚意。”
“凭什么皇上要面子,就要咱们家出银子,老爷,你可要想清楚,身价都给了这小孽女,你要我的颜儿和菱儿将来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还敢抗旨不成!”季阳也怒了,他在宫里就受了一顿大气,回来还要听妻子的抱怨,更觉得脸色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