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哭花了一张小脸,她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今晚这么一闹,不管怎么说,她的名节都毁了。本来皇上就不宠幸她,那她名节再毁了,往后还怎么在这宫里立足?
万一要是有人落井下石,说她和苏谦私通,那她就连命都没有了。说不定还会祸及家人。
不行!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一想到这些,她就顾不得梳洗,只是将衣服系好,然后就这样狼狈的哭着,一路奔向皇后的凤鸾宫!
凤鸾宫里,长夜未眠,被头疼折磨的皇后并未入睡,她早就听人回禀了篱秀宫的事情。不过对于这个淑妃,她并没有太大的兴致。左右不过是颗棋子而已,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
“启禀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哭着来了,说要请您给她做主呢。”贴身宫女进来禀报。
皇后脸上露出了烦躁的表情,不过她还是挥了挥手:“叫她进来吧。”
“皇后娘娘啊……您可要给嫔妾做主啊!”淑妃鬓发凌乱,才一进来,就哭天抹泪,抽噎着恨不能哭晕过去。
皇后淡然的笑了:“淑妃,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给本宫哭丧的呢。”
“皇后娘娘,嫔妾冤枉啊!嫔妾这是被人暗害啊!”淑妃一听皇后开口,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妙。看来皇后这会心情也不好。
皇后直接又道:“这没头没尾的,你到底在说什么?要哭回你自己的宫里哭去!”
“娘娘……”淑妃只好收了眼泪,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讲清楚。
皇后冷着脸在一边听着。
淑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又咚咚的磕了两个头:“娘娘,嫔妾真的是冤枉的。嫔妾也不知为什么会晕过去,更不知道为什么苏谦会躺在嫔妾的床上。这件事还请娘娘彻查,还嫔妾一个清白!”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计策已经在皇后的脑海中形成。她冷眼看向淑妃:“到了这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有清白可言吗?”
淑妃愣在当场,她抬起头,眼角含泪,脸色惨白:“娘娘……”
皇后勾唇一笑:“你不用这样看本宫。本宫从来不救无用之人。你现在虽然境况堪忧,不过,也不是全无转机。”
“娘娘,嫔妾全都听您的!还请娘娘指点!”说着,淑妃又在地上磕了两个头。
皇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现在是清白被毁,不管苏谦怎么说,你们奸夫淫妇的罪名怕是跑不了了。可若是,你是被人陷害的呢?”
“对对对,嫔妾就是被人陷害的!绝对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别人与你无冤无仇,到底是谁要陷害你呢?”皇后看着淑妃,目光狠毒冰冷的像是毒蛇。
淑妃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皇后。
皇后低头,伏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淑妃的面色顿时惨白。
墨衣卫血牢之中。
火光投射在阴暗湿冷的墙壁上,映出狰狞可怖的黑影。
苏谦全身仍旧僵硬麻痹,根本动弹不了,也说不出话。
他对面的石桌之上,樊臻优哉游哉的品着黑茶,如果熟悉他的人,就会发现,此刻他的眼尾微微上扬,显然是心情好到了极点。
“苏大人,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想不到有一天您也会来光临我墨衣卫的血牢。”樊臻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清润,现在他很喜欢说话,很喜欢听自己泉水般的声音。这是他十几岁时的嗓音,不过后来喉咙被火炭灼伤,他的声音就变得嘶哑难听,没说一句话,喉咙都像刀割那么疼。
不过自从得了莫涟漪的一瓶药之后,他的喉咙就好了,潜伏在体内的暗伤也好了大半,不过很可惜,那药已经用完了。他的伤还没有好利落,但是因为上次在血牢里,他没能帮上莫涟漪什么忙,风头都被晋王给抢去了,所以至今,他也没找到机会再去跟莫涟漪讨药。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刚刚,血绸来找过他。并且还递给了他一瓶灵药。血绸说,他是来转达他家小姐的谢意的。这瓶药,就是谢礼。还请樊大人好好招呼苏谦,就像当初三皇子招待他家小姐那样。
苏谦直直的盯着樊臻,想要辩解,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樊臻径自的斟了一杯茶:“看来苏大人是嗓子不太舒服,你们把这杯茶给苏大人喂进去。”
“是!”身后的侍卫端起茶杯,走到苏谦面前,掰开他的下巴,直接喂了进去。
苏谦惊恐的想要摇头,谁知道这是什么毒药?
可是他再抗拒,也还是不由自主的将这杯茶水给吞了下去。
“咳咳……”立时,他被呛得咳嗽出声。然后他震惊的轻了轻嗓子!他可以出声了?他居然可以出声了?这杯茶是解药?
樊臻淡淡的看着他,自然不会告诉他,这解药也是血绸一起送来的……
“怎么,现在可以说话了吧?苏大人,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要半夜潜到篱秀宫?为什么要迷晕屋子里的奴才,为什么要上了淑妃娘娘的床榻了吧?”樊臻望着他,冰冷的眸光如刀,字字诛心,句句刺骨。
苏谦简直要气疯了:“你问我,我问谁啊?都是莫涟漪那个贱人,都是她!是她给我下毒,让我全身动不了,也是她把我扔到了淑妃的榻上,是她是她都是她!”
“胡言乱语!”樊臻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