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师傅拾得阿扬的腰牌之后,便动了斩草除根之心,奈何那时太师傅已经圆寂,医学院的令牌又被我藏了起来,所以师傅一忍再忍,直到有一天,二师兄恰巧碰到我和阿扬在一起极为亲密。”
说到这,医幕顿了顿,发现火夕的脸上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更没有世俗的厌恶,便接着道,“二师兄接受不了我和阿扬的感情,不管我们再怎么解释,他都不听,最后大喊大叫的离开了,我们以为二师兄会将我们的事宣扬出去,岂料等了大半月的时间,也没有任何动静,可是当我们正要放下戒备之心时,却接到了二师兄的信,约我们后山相见,谁知等我们到了才发现师傅在约定地点,而二师兄却不见了踪影,那一次,我们拼尽全力才逃出来,奈何我的双腿却被师傅生生的废了经脉,而就在我们回来的第三天,便听到外界传言,大师兄嫉妒二师兄,为防院长偏心将医学院交给自己的亲身儿子,大师兄残忍的将二师兄杀害,从此阿扬便悲伤了残暴的骂名。”
火夕可以感觉到医幕的悲伤,当说到双腿被废时,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悲伤之中,而身边的人也能明显的感受到那份伤感,就连院子里的花草也被微风吹起,发出阵阵的哀鸣,像是在为主人鸣不平,只是火夕却没有感受到一点儿恨意,这需要多么宽广的胸怀才能做到啊!
“为什么不恨他?”火夕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谁说不恨他,他害的阿幕如此模样,我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医扬抢先说道。
谁知医幕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道:“我们都是捡回来的孤儿,不管他对我们做了什么,我们都没有资格去恨,所以我不恨他,但是师傅对太师傅所做的一切,我们不能原谅他!”
说到后面,医幕的语气越发凌厉了。
“本院的令牌从不外借,更不用说无故为你们开启海域各院之间的通道,但是如果能擒住师傅,让其在太师傅坟前磕头忏悔,也算为医学院平定内乱,头功一等,那么令牌便可借!”
对于医幕提出来的条件,火夕并不意外,海域的令牌的确有这么些规矩,要么立下大功,各院自愿借出,要么硬抢,但是一般各院的令牌使用方法不一,除了历代院长,就连仙空之境的人也只有高层知道,而到了那个地步,也没必要抢令牌了。
“不是本夫人不答应,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们都知道,这里任何一个人与你们师傅对战,并无胜算的可能,至于群殴,就更不现实了,毕竟绝大部分弟子眼中,你们才是叛逆的欺师灭祖之辈,而你们的师傅却是德高望重的院长!”火夕故作无奈的道。
医幕这是要借刀杀人啊,自己不能动手,不然就是有违道义,但是想要借她火夕这把刀,不付出点代价又怎行呢!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夫人的意思医幕又岂会不明白,不过希望您的夫君还能支撑到我们赶过去!”医幕笑了笑,示意医扬推着他往内堂去了。
而火夕的脸色有些不好了,她在犹豫,是不是该让紫灵去皇甫冥身边帮忙。
“女人,不要担心,你男人没那么弱!”紫灵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你能感应到那边炼药室的情况?”火夕在心里问道。
“放心吧,想赢那老家伙不简单,但是拖延时间,我想还是没问题的,不然他就不叫皇甫冥了,嘿嘿!”紫灵一点儿都没有要担心皇甫冥的样子,道,“倒是你,大着个肚子,马上就要生了,虽然你肚子里那两个小家伙不简单,但是出生之时却是最脆弱的,他们都不是凡体,所以你生产之日绝对不会太安定!”
闻言,火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紫灵的话一点儿没错,虽然这一路走来,他们都有惊无险,但生产之时才是最凶险的,如果不是时间太紧张,她一定会等孩子出世之后,再踏入海域,但是现在姨娘,锦儿,都等着她去救,还有那暂时被封印的阎焰火也等着她回去处理。
“夫人快些走吧,越是耽搁,您的夫君越危险!”看到火夕站在原地,医幕笑着催促道。
对话被打断,紫灵识相的钻进了衣服里,火夕也挺着大肚子跟在医扬和医幕身后进了内堂。
然内堂也不是那么简单,小小的几步,竟然也是以阵法布置,饶是火夕对阵法有些许了解,一时间却也辨别不出路来。
“不知你们有何妙计可以在短时间战胜你们的师傅?”火夕笑着开口问道。
对于火夕的嘲讽语气,医幕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是他们先算计她的,虽然她不一定会吃亏,但是任谁被人算计了,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除了夫人你,我们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打败师傅!”医幕看着火夕一字一句的说道。
火夕刚想反驳,她一个要临盆的孕妇,竟然要依靠她?未免太不仗义了吧!
然不待火夕说话,医幕不知按了哪里的开关,厅内的格局立刻发生了变化,四周的墙壁突然间变得光滑无比,接着,无数的字体和图案开始腾飞,接着,一道对医扬和医幕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
“您终于来了!”
雄厚的声音带着丝丝威严,却又处处透着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