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应该是户部侍郎严凤举家!”青梅指着那被押的一个中年贵妇道:“去年这严夫人还曾到宫里给您贺寿,奴婢记得她,因为她送您的那盘红珊瑚,可是所有贺礼中最最名贵的!”
“严凤举? ”太后一惊,“他一向忠心耿耿,这又是犯了什么罪?看这样子,是要满门抄斩吗?”
青梅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要不要奴婢上前问一问?”
“你去问!”太后愤愤然。
青梅点头,急急上前,不多时,带了一个着红袍黑甲的男子过来,那男子跪地请安:“属下许忠厚,参见太后!”
“你们为何要揖拿严凤举及其家人,他,犯了什么罪?”太后冷冷道。
许忠厚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太后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但还是老老实实答:“回太后,严贼与国妖红风铁勾结,窝藏红党孽贼,皇上下了圣旨,要将他们满门抄斩!属下是依旨而行,圣旨在这儿,请太后过目!”
他说完恭敬将圣旨奉上,青梅接过来,递给太后,太后一看那字迹,便知是颜帝亲笔所书,当即大怒,唰唰几下,将那圣旨撕得粉碎。
“太后?”许忠厚吓懵了,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跟自家儿子对着干?
“严凤举,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那红风铁勾结的!”太后咬牙,“这简直就胡闹!你,把严家的人,全都送回去,记住,要好生对待,敢有半点不敬,又或者,让他们受半点委屈,你便把自已的身家性命赔上吧!”
“啊?”许忠厚吓得两眼发黑,差点晕过去,这依旨办差,怎么还办出错处来了?但太后是皇帝的嫡亲老娘,她的话,他自然也是要听的。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将他们全都送回去!”许忠厚叩了头,一溜烟跑了回去。
再不加点紧,严家的宝贝被偷拿出去卖掉倒是小事,总还赎得回来,可严家那几个鲜灵灵的闺女,一旦被他那如狼似虎的手下给糟蹋了,那清白可就再也赎不回来了。
太后这边怒气冲冲,命车夫扬鞭催马,火速回宫,回宫之后,便将那堆圣旨的碎片,重重的拍在颜帝的龙案之上!
颜帝正在那里翻阅奏折,奏折上自然也没什么好事,各州郡县都在报暴民造反,要不就是天灾**,再不然就是叛党出没,总归没一件消停的。
颜帝看得烦躁至极,冷不丁听到这一声响,一抬头,竟是自己的老娘,遂不耐烦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吓了儿臣一跳!”
“你还知道害怕啊!”太后怒火冲天,“孤问你,那严凤举是如何跟红风铁勾结的?可有实证?”
“严凤举?”颜帝皱眉,“母后,您不好生在后宫休养,管这朝堂之中的事做什么?您自己也知道,您不适合再管的,上次您那侄儿的事,闹得是人尽皆知,儿臣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众臣的非议止住,儿臣已然很累了,您就别再添乱了,成不成?”
“你觉得孤是在给你添乱吗?”太后气得两眼直冒金星,“皇帝,你好像忘了,你这张龙椅,是怎么做上的!孤绞尽脑汁呕心呖血,才力挫强敌,扶你登基,如今这龙椅你还没坐热吧?就瞧不起孤了吗?”
“母后!”颜帝不耐烦叫,“儿臣知道您劳苦功高,儿臣感激您的扶持,可儿臣现在真的很忙,一大堆事情压在案头……”
“你是忙着去杀你自己人吧?”太后冷哼,拿起案头的奏折看了一眼,冷笑:“还真是让孤说对了!又有人实证举报了,皇帝,你不觉得,你最近脑子有点乱吗?”
“母后你到底想说什么?”颜帝忍无可忍,几欲发作。
“孤想说,够了!不要再杀了!再杀下去,你就会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太后厉声叫。
“可是,你也看到的!这每一项举报,都有确凿的证据!”颜帝激动叫,“什么事,朕都可以不管,他们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朕一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唯有一点,朕绝不能容忍,那就是背叛!”
“背叛?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背叛你,放弃你,去追随一个整日东躲西藏的乱臣贼子?红风铁能给他们什么?金钱?权势?女人?自由?不!他什么都不能给他们!换作是你,你会那么傻吗?”太后怒声咆哮,“不!孤说错了,你就是一个傻子,掉进颜无欢设的陷阱里还不自知,竟做些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颜帝怔了怔,失声问:“母后的意思是说,是颜无欢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不然呢?”太后冷笑,“不然红风铁如何与你对抗?又如何每每险处逢生?他真有那么大的力量吗?他没有! 他不过是颜无欢用来耍弄你的诱饵,他也是一场瘟疫,走到哪儿,都会传染一帮人!可你不能说,被他传染的人,就该是死罪!因为他们或许什么都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证据,若真是有心,做不出来吗?跟红风铁有一点关连,便被会株连入狱,皇帝,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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