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万般术,一心降万世!”
王欧阳一言道出,盘膝在地只抬手隔空一指,食指笔直,指尖透出一滴血点,于空中化成一道图,图中各个篆字相互叠加,組成一个莫测难辨的图,对,就是一組图。
这篆图盘旋,一时变大一时变小,大小变幻中撞上骷髅暗紅的脑门,眶内的蓝炎立即停止摇曳,甚至火炎的体型猛地涨大。
篆图撞上骷髅,那边萧平途印上鬼门的手立即作出反应。血画出的圆圈外,陡地显出一道图,图中各个篆字,相互叠加,相触的位置勾出别样的紋路,使得篆字似是又而非。
萧平途目映篆图,眼睑骤然眯紧,嘴角抽搐,一时冷峻非常。
抬起另一只手,拇指由下而上划过掌心,伤口两边色泽惨白,透出三滴泛青宛如翡翠的椭圆血点。
三滴青色血点成一道线朝血圈内垂落,第一滴青血临近血圈上方寸许时,似乎撞上了什么,停滞。
萧平途目中青芒闪闪,沉掌下压,停滞的青血突破无形的阻隔,缓之又缓地落入血圈。其余两滴青血紧紧跟随,头一滴青血尚未在血圈内散开,第二滴落在血圈内同一位置上,第三滴紧接落在那一位置,连续三滴青血的作用,血圈内转瞬弥漫蒙蒙青芒的同时,朝圈外的篆图轰撞去。
“吾有万般术,一点诸空,二开天目,点,开,望!”
口中喝道,双指于双目点过,王欧阳的灰眸中闪起金晖,内里一左一右各映上一幅画面,豁然是由两个视角而呈现出的鬼门关以及……萧平途。
金晖一闪而逝,画面亦是随之而去,然王欧阳单掌并如刀,反向刺入胸膛,刺入又拔出,一道血柱随一刺一拔间笔直喷出,于山壁上喷出一道繁复的图,篆字叠加,自成篆图一幅。王欧阳的脸色苍白如紙,却未减嘴角的那抹冷意,双手打起印诀,口唇蠕动。
血液組成的篆图仿佛注入了生命,血液于图中起伏、沸腾,整张图缓缓地顺时针旋转。一旁静立的骷髅突地移动,体表色泽闪动,快速撞向山壁。
王欧阳印诀結毕,恰骷髅将撞上山壁篆图时,口中喝道:“咄!”一言如雷霆,山壁篆图血芒大綻,骷髅一撞而入,彷如跨入空间夹缝,消失于山洞。
篆图旋转,血芒在洞内恣意綻放,时而顺时,时而逆时,于旋转中快速变小,变成一道微弱血点,完全隐入,与骷髅一般无二,消失于山洞。
一切作罢,王欧阳立即起身,单掌一抹胸前,那惊人的创口一抹间消失无踪,比之任何外科手术来得有效。
抬步走向洞口,转头,耸鼻而吸。洞内卷起道微风,洞内一应都汇入鼻翼,王欧阳脚步停也未停,施施然地离开,身形为黑暗吞噬。
不过六息时间,一道人影在熹微月光下立足洞口,右手握一柄短刀,左手单掌如刀擎在胸前,步步而前,走入洞中。
这人,正是追踪而来的,毛毓顺。
山洞一览无余,毛毓顺转步停在洞口,左右手放在体侧,月光中可望见泛白的脸色。双眉紧锁,脑后马尾甩动,左右观望,旋即选择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有意无意,机缘巧合,那个方向却正是王欧阳所行的方向,面白,唇白,尽沾月下霜华。
萧平途淡然静望,血圈外的篆图如若人在一呼一吸,一张大一张小。手下震动,仿佛有什么在奋力鼓动,犹如泰山屹立,身形未显变化,但目中悄然中映上青芒,似乎实际内情未如表现在外的轻描淡写。
篆图停止时大时小的变化,转而暴起赤色毫芒,由弱转盛。萧平途平静宛如死水的面容,真正的泛起波澜,目瞪,惊骇,再按不住手下的鼓动,跳将旁去,口中冷斥:“王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