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汉裹起烟斗,似乎随往事讲完,又故态复萌,口中道:“前因后果,丫娃子你尽知,可有信心替老汉夺回补天铁指,让老汉舒舒服服的闭眼?”
“老爹……”言及生死,萧平途怕就怕老人提起个死字,太过不吉。
秦老汉摆摆手,吐出烟雾,随意道:“人死有命,老汉年过八十,赚了,大赚,又有何眷恋的。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老赵头先走老汉一步,老汉活着也没什么劲头了。丫娃子,老汉再问你,可有信心替老汉夺回补天铁指?”
“全力以赴!”萧平途黑瞳映出老人的脸庞,緩緩吐出四个字。
秦老汉嘴角露笑,“好!”言罢,起身返回房内,一通翻找的响音,抱着一个木盒走了出来。木盒上外雕三头猛虎,一大两小,小的伏下对大的表以恭敬。随木盒靠近,一股扑鼻清香扑面而来。
萧平途目中讶色闪过,在古董店中待过,认得这清香,这分明是陈年檀木才能散发出的味道。
老人有这好东西!!
秦老汉轻轻放木盒在藤椅旁的藤桌上,打开锁,木盒内又是个小木盒,暗紅色,無味,萧平途心脏又狠狠抽搐,这东西……
秦老汉未理会萧平途的变化,信手打开小木盒,里面放置一张张信件,厚厚的一叠,快顶上盒盖,泛黄的外装贴着邮票。
拿起上方的信件,递給萧平途,道:“信里有三师弟的地址,并且这信件同时当作信物。见信如见人,三师弟自然遣徒弟与你拳战。”
瞥见萧平途看向木盒的眼神,会错意的秦老汉解释道:“你也别担心找不到老汉三师弟。三师弟每换个住处,会邮信告知于老汉,免得老汉打上门时踹错门。你手中的是最后一个,好些年未曾再邮,老汉估计三师弟定居在那养老炼心,恐怕道行愈发精深。”
“不提了,不提了!走吧!走吧!”挥手驱赶,秦老汉回房,狠狠地摔上房门。
萧平途看了看木盒,又看了看木盒中的信件,脑中的那个猜测动摇,苦笑地晃晃头,自语道:“应该是我多想了,怎么会呢……”拿着信件,向房门拜了拜,才转身离开。
快步走回学校,走入房间,不见了莫墨的身影,不知又跑出去做什么。习以为常,萧平途点起烟,看了看信件外的地址,想了想,打开拿出里面的信。
一目十行,信中内容并不多,先简述近年来的变化,又提了提思念,后又提及徒弟,以及期待大师哥的徒弟来夺回铁指云云。
望信发呆,萧平途思索老爹讲起的过往,信里信外,这人心胸开阔,与心胸狭隘挂不上勾。被撕掉手臂后的十年,发生了什么,抑或手臂缺失这件事,本身对这人造成了影响,使得心胸开阔,宛如变了一个人。
起初想着信,后来思维发散,边抽烟,边出神,漫无边际的想,后来萧平途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说好听点叫神游物外,直白点就是发呆加胡思乱想。
当当当、门外响起。
唔?
回神望门,耳中响起轻柔的呼吸,隐隐的,能听见门外的人有些急促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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