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孙羽放走,破坏了贺普仁的炼鬼计划之后,他和老罗都没有再提炼鬼的事。剩下的鬼不知道如何处理了,我估计要么是交给黑白无常带回地狱,要么是交给高山养起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贺普仁待我如常,每天早上考查我的功课之后,到9点钟带我去贺氏济生堂诊所侍诊。先学理论,紧接着便是临床实践,所以我对中医的认识突飞猛进。为了更好的熟悉药性,我又从师傅那里借来全本《本草纲目》,一页一页的记在脑子里,只要有时间便到贺氏济生堂药铺去实习。药铺的师傅知道我是老板的弟子,对我相当客气,不仅拿出上等的药材供我研究,还教给我许我辨别真假药材的窍门,可谓收获良多。
这一天,我带着一身的中药味回到家中,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屋里的灯都暗着,大理石饭桌上点燃着几支红烛,梁冰冰盛装坐在桌前。摇曳的烛光映着她白晳的面庞,显得格外的迷人。
“怎么着,今天烛光晚餐啊?”我一边说一边向电灯的开关走去。
“别开灯!”梁冰冰轻声叫道,语音温婉,一改往日那种阴冷霸气的语调,听得我心里酥酥的。
我走到桌前,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大蛋糕,便问道:“今天是你生日啊?”
梁冰冰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她两只手放在餐桌上,腰板挺得笔直,眼睛在我身上游走。
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搓着两手说道:“你看,我事先也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也没有准备礼物……”也许是看到充满女人味的梁冰冰被诱惑了,也许是自己潜意识已经有了贼心,反正当时脑子一抽,说道:“要不,我把自己给你得了。”
说完,我自己觉得很尴尬,呵呵干笑了两声,连忙补充道:“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梁冰冰倒没有特别介意,说道:“疯子,今天是我30岁生日,我爸爸妈妈早就没了,爷爷也不在,我想把自己灌醉,你陪我好吗?”
“啊,喝酒啊,”我本来想说,喝酒我不行,但此情此景,要认怂还真不容易,顺口便道:“没有问题,今天就是喝死我也要陪你!”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有一种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精神。
我坐下来,点着生日蜡烛,唱起了生日歌。虽然我自幼五音不全,从未在人前唱歌,但我居然把梁冰冰唱哭了。我知道她的处境,一个大龄剩女,身边又没有亲人,和一个不着调的**丝青年过她30岁的生日。过了30岁,她想再找个好男人就更加难了,所以哭一哭也在情理之中。
梁冰冰许了个愿,一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然后亲自动手给我切了一声蛋糕。
我吃了一口蛋糕,问道:“你刚才许了个什么愿?”
梁冰冰白了我一眼,说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不知道吗?”
我不屑道:“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灵自是灵,不灵便是不灵,跟你说不说有什么关系。这就像人们去庙里求神拜佛要供香火钱一样,如果神佛真的在乎你那点香火钱,那么这神佛不拜也罢。”
梁冰冰哼了一声,道:“你整天就是一肚子歪理。”
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许了什么愿。”
梁冰冰道:“那你说我许了什么愿?”
我本来想说:“你一定是许愿让你爷爷平安归来。”但这样一来难免会勾起她的伤心事,破坏安定祥和的气氛。便道:“你一定是希望在一年之内找个白马王子嫁了。”
梁冰冰哼道:“才不是!”
我们一人吃了一块蛋糕,梁冰冰便把酒拎上来了。她准备了两种酒,一种是红酒她自己喝,一种是啤酒,给我喝。
“为什么我喝两块五一瓶的啤酒,你喝一百五一瓶的红酒?”我不满道。
“我以为你只喝啤酒的,你既然想喝红酒,那就喝红酒喽,反正也够。”她说着,指了指卧室门口的位置,我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两箱红酒,两箱啤酒。
我心道,姐,你这是闹哪样啊?但嘴上却说:“算了,我还是喝啤酒吧,没办法,天生命贱,喝不了高贵玩意儿。”事实上,啤酒确实我还能喝个两瓶,红酒一杯下肚就得吐,一股子酸味。
“咱干喝酒,没有菜不像话,我去整俩菜。”说着,我奔厨房而去。
还没等我走到厨房,门铃响了,梁冰冰喊道:“我从楼下酒店订的菜到了,你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