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嬴政自己也不知为何,在见到眼前的少女之后,自己的目光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好一个精灵剔透的女孩!”嬴政心中暗道,喉咙微动:“不知姑娘芳名,为何不曾见过?”
“嘻嘻,昨日我才随家父移居至此,你当然没有见过我。”少女抿嘴而笑。
“我叫赵房儿,家里人习惯唤我为阿房。嬴政,我刚刚住进城东,还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你陪我四处走走吧。”
“这……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改日吧。”嬴政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暗道:“嬴政啊嬴政,你自谓不怕天,无畏地,为何今日连心中所愿都不敢表达。”
阿房闻言,失落之意由面而升。“你我相谈甚欢,为何不多逗留几时。”她眨着一双水灵的眼睛,一脸的期待。
“今日还有很多功课要做,改日,嬴政必定奉陪。”心中一阵懊恼,不等阿房言语,嬴政便将窗子迅速关上。
“哼。”见嬴政竟然不理睬自己,阿房气的双脚直跺。
“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难怪父亲敢与我打赌,不过,我赵房儿岂是等闲之辈?等着吧,我一定要你好看。”嘴里恨恨的嘟囔着,阿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此时,嬴政悄悄的将窗子打开,默默的望向阿房怒气冲冲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那位姑娘是谁家的千金,长得好生乖巧。”忽然,背后响起了一个轻柔的声音。
嬴政连忙关上窗子,转过头去,见母亲赵姬站他的身后,一脸的笑意。
“她名赵房儿,昨日才住进城东。”嬴政吐了吐舌头,道。
“原来如此。”赵姬若有所思,接着说道:“时候不早了,在奶妈准备好晚膳前做好功课。”
“娘,孩儿今日能否不读书?”嬴政一脸苦相,仰首道。
“为何?”
“今日孩儿想要随三叔习武。”嬴政挥了挥拳头。
赵姬闻言,娇媚微皱,她轻轻地拍了拍嬴政的肩膀:“好男儿志在四方,切勿玩物丧志,你自幼不喜读书,却整日舞弄刀枪棍棒,甚至不时便会与邻里家的孩子打架。政儿,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打赢了他们又有何用?到头来不过是徒留一身伤疤罢了,为娘教导过你多次,你是大秦王室的嫡子,未来便会是一国的君王。君王的使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开拓疆土。而不是你所喜爱的披盔戴甲,上阵杀敌。”赵姬缓缓道。虽然已为人母,但岁月却没有在这位拥有倾城之色的美人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相反,此时的赵姬身上没有了青涩之气,反而增添了些许稳重与娇媚。
“此话您已经对孩儿说过多次,可孩儿却不明白,既然我贵为大秦的嫡子,却为何只能屈身在这小小的赵国?既然我会成为日后的君王,却为何不曾学习治国之术,反而每日苦览儒学道教?”嬴政声音不大,却透漏着一股坚定。“孩儿今年已十岁有余,许多事情我已经能够分析个大概,娘,我想您比孩儿还要清楚,嫡子也好,君王也罢,在我没有安全回到秦国之前皆是空谈,而想要平安回秦,形势无外乎两者选一,其一,赵国派人将我们护送回秦。至于其二,便是要靠我们自己杀回,不,是逃回秦国了。”嬴政笑了笑,“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想,满肚的学问也比不过一对坚硬的拳头。”
赵姬听罢,沉默了许久后,道:“罢了,看来政儿是真的长大了,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清楚,为娘乃一介妇人,不知如何教你成才,之所以叫你熟读儒学道教,其实是受他人所嘱托。”
“那人是谁?是我的父亲吗?”嬴政心中一阵期待。“这么多年来,娘一直不肯告诉我关于父亲的事情,是为何故?”
“你的父亲当年之所以能够坐上孙太子的宝座,而你又能贵为嫡子,皆是拜一人所赐。”不知为何,嬴政仿佛看见赵姬的脸颊泛起了微红。
“是一个伟大的男人,在你父亲最落魄无助的时候帮助了他,他为了你的父亲散尽家产,九死一生。”赵姬突然严肃了起来。
“政儿,你要一辈子记住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