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雾锁的连绵山峦下几根翠竹挺拔!这是泼墨画法的山水图!虽然李璲水平极差,但意思终于是表达出来了。
“我的天啊!画还可以这样画吗?哈哈,画就该这样画啊!”高适拍掌大笑状如疯癫。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吴道子把眼睛从宣纸上拔出来,瞬间转到李璲身上好像能喷火了,一扇瑰丽的大门在他心头最隐秘处訇然打开!吴道子喉咙咕咚一声竟然是在吞咽口水,吴道子伸展破旧的道袍一揖到地在李璲脚边,几乎是吼出来的:“请殿下教我!”
这就是画痴啊!那左手心攥右手拇指一上一下的作揖礼是高贵的礼,吴道子此时等于是在执拜师礼了!李璲连忙闪身一旁,不敢去扶。吴道子天真的失望近乎哭出来:“殿下舍不得传授道子乎!”
“呃,哪里话!先生快先请起!”李璲也弯腰弓背不敢受,赶紧解释道:“璲真的当不起,只是知道这么个技巧而已,先生也看到了璲其实并不会使用的,实在没什么可以教先生,这个技巧就这样,我知道的都已经展示完了,其它就靠先生自己揣摩吧!”
李璲这是实话实说,吴道子只好起身,不无惋惜的说道:“殿下若是精研画技必将强过古今、独开一派宗门!到时岂不传为美谈?”
看着吴道子在那里期待的为李璲展望未来,萧嵩等人都是无奈苦笑。李璲心道我若是专心绘画那倒是可以远离争储苟活性命了,不过那份无聊和死掉也差不多!但对吴道子的好意还是心领了,转移话题道:“画坛不缺一个李璲,却少不了先生。呵呵,先生别忘了刚刚的赌注才好!”
“哈哈哈,三句话不离钱,你还真是仪王殿下无疑了!”吴道子头一次开怀大笑,须发都飘散开了,也不在乎王爷面前的礼节,道:“早就听说仪王殿下精于百工创新,志不在书画,也罢,为了不损殿下爱财之名,老夫就去仪王府画上三日瓷绘!换来个创世画技也算是公平买卖,哈哈!”
百代画圣的豪爽让李璲羞愧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但想到堆积如山的铜钱……唉!咦?为什么非得用铜钱……李璲脑海中似乎抓住了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想这些事儿的时候,先敬了吴道子一斛酒,众人共饮后天色也晚了,纷纷告辞而去。
李璲在吴广的护卫下紧紧拉着吴道子和高适的手,同乘碧玉车回转王府。这一次倒不用调集黄蜂卫来护卫,随行的数千有功将士和他们的家属已经足够浩浩荡荡了!一路上车外都传来感念仪王恩德的话语,李璲又一次脸红,逗得高适讥笑不已,吴道子抓起酒壶仰脖痛饮,大笑道:“这才是最好的助酒兴的乐章嘛!”
反倒是高适政治嗅觉极为灵敏,突然一拍座椅的扶手叫一声“不好!”拉开车门跳了出去。李璲急忙让吴广停车,只见高适肥胖的身体异常灵活,连窜带蹦就跃上碧玉车顶,向着周围的百战伤兵和烈属大声疾呼:“大唐英勇的将士们!仪王殿下代表皇帝陛下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对大唐不可磨灭的功勋!皇帝陛下圣明烛照,令最聪慧的皇子为大家解决生计之忧,仪王殿下悲天悯人,他说是你们撑起了大唐的脊梁,他愿和你们一起,见证大唐的昌盛,誓死做皇上的忠臣……皇上万岁!”
高适慷慨激昂的演讲短暂却精髓,不光是受到安置的将士,一路上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跟随车驾的队伍,高呼着“皇上万岁、大唐永昌、誓死尽忠”一浪接着一浪。
高适回到车里气喘吁吁的半躺下,嘿嘿一笑,李璲感激的递上一杯茶,聪明人之间说话不用那么直白,只是道:“一举多得,多谢先生!”
高适摆摆手,一饮而尽,才长舒口气轻飘飘的道:“成本低廉,操作简便!殿下今后多用之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