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的溃败和归附,更说明大月支和大康之间,有某种秘密的协议和联盟,否则大康不会和大月支一同出兵围困犬戎,在犬戎归降大月支后撤兵去征讨其他部族。
犬戎的败落,犬戎王铁弗冒顿的死,足以令西域各个部族引以为戒,心中的敬畏更深。
连狼王铁弗冒顿那样的人,都死的不明不白,曾经是西域几个大部落之一的犬戎,也臣服归附大月支,拜倒在天单于的脚下称臣,其他各个部族,如何能没有岌岌可危的心理。
“须弥军,这一次,你是把你自己,把须弥推到绝路之上。棠梨孤他绝不会再允许你逍遥法外,允许须弥族不臣服大月支。难道……”
月婵娟霍然坐起,倾听外面的声音,不由得微微摇头,刚才一个奇怪的想法涌入心头,难道那刺客,会是须弥族的人?
“不可能,须弥此刻一定是全部隐藏在秘地,轻易不敢出来,如何又会到酒泉来。便是我也能想到,经过阿史那猎骄和须弥的事情,酒泉的防备会更加严密,此次到酒泉来,想劫走嫁妆,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让人在酒泉得手,恐怕对大月支的声名和威严有损,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拓跋飞会做吗?”
她想,须弥的事情,本非单于和拓跋飞的本意,他们也应该不是想用两千五百精兵,一个令大月支蒙羞的败绩,去给须弥这个小部族设下什么圈套。
须弥的事情,令天单于脸上无光,即便是用她做诱饵,但是那全军尽墨的败绩,却是实实在在的。天单于的未婚妻,大月支未来的大阏氏,被须弥一个小部族劫走,更转手卖给了犬戎,这等羞辱,给大月支和棠梨孤单于的脸上,涂上了重重一笔黑。
月婵娟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棂向外面看去,此时外面仍然大雪飘飘。北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
凛冽的寒风让月婵娟顿时清醒精神了一些,倦怠的神思豁然开朗。
塞北的风如刀,雪如鹅毛,远处院落角落和周围,密布无数大月支的精兵,严密地把她的院落把守起来。
“有如此多的重兵严密把守,难道不想我这个诱饵起到作用吗?拓跋飞,你还是不想令那条大鱼在酒泉得逞吧?若是如此,三番两次,大月支的脸面何存?”
月婵娟轻笑,心头的寒意比塞外的风更寒,她这枚棋子的命运,何时才能改变,何时才能自主。
蓦然,从身后的屋顶上,传出细微的声音。
幽冷讥诮的笑意,在月婵娟唇边翘起,果然如此,刺客,那条大鱼还是到了。
屋顶被人撬开一个不大的洞口,露出天光,一个白衣人,俯视向房间中看下来。一双狭长幽寒的眸子,迅速地在房间中扫过,手中持着弯刀。
目光落在月婵娟的身上,狭长的眸子微微露出讶异之色,身体悬挂在房梁上,用瓦片盖住了洞口,身形飘然,要从房顶飘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