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都哑口呆立着,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
“既然无人能筹来钱,那出兵就是说说而已。现在,你们谁爱干么就干么去吧,朕要去盛阳了。”说完,煜祺皇帝拂袖而去,留下一群束手无策的臣子。
晟智转头看向文纶,文纶心领神会,两人匆匆离去。
晟智和文纶急速赶向宁安宫。院子里,娴雅正领着华康玩耍。他们跑来跑去,兴高采烈。瑾瑜皇太后正在佛堂礼佛,愿佛祖保佑无终国长治久安。见晟智和文纶一起到来,蝶春赶忙请出太后,让她来会见二位大臣。
太后一看他们,便知前朝又出事了,忙问道:“二位爱卿,出了什么事吗?”
晟智开门见山地说:“启禀太后,陛下准备巡幸盛阳。”
瑾瑜皇太后大吃一惊,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急忙问道:“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啦,都火烧眉毛了,他还要巡幸盛阳?”
“是啊,太后,微臣四人建议出兵,丰大人可带兵退敌,但是皇帝却说无兵无钱,这仗没法打,所以,他要回盛阳去了。”文纶解释道。
瑾瑜皇太后一听就火冒三丈了,“啪啪”地拍着旧案,大声怒斥道:“逆子啊,这不是要逃跑吗?大敌当前,不考虑如何破敌,却想着退守盛阳,他哪里配做鸿熙的儿子!你们这些大臣,就由着他这么去说去做啊?为何不去劝阻?”
文纶低声道:“太后息怒,我们说完退敌之策后,皇帝就说国库没钱,无法派兵。根本不等我们再说什么,陛下就愤然离去了。所以,我们只好来找您想想办法。”
大殿内沉寂一片,儿子表现的如此无能,瑾瑜皇太后默默地流下泪来。大臣们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悄然站立等着太后表态。此时,太后的三皇孙华康跑了进来,他用小手摇晃着太后说:“皇祖母,您别伤心啊,孙儿现在每天早上都会练武,我去为您领兵打仗,可好?”
太后听到这稚嫩的童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一把把华康抱在了怀里,激动地说:“华康现在年纪还小,不能去打仗。等你长大了,皇祖母就让你去。乖孙子一定要好好练武啊!”
华康认真地点点头,说:“好!皇祖母,孙儿练好武功可以一统江山,让皇祖母高枕无忧。”
“呵呵,孙儿有志气!”瑾瑜皇太后终于面露喜色。
华康见皇祖母高兴起来了,又说道:“皇祖母,孙儿想父皇是不是有些累了,您让他休息休息吧,等休息好了,也许他就愿意去退敌了。因为每当孙儿练武练累了时,也就不想练了。可是等我又有了精神,就又想去练了。”
华康天真地为皇祖母出着主意。一旁站着的大臣们虽说也为华康的志气而高兴,可当下迫在眉睫的事还是要劝阻皇帝。他们看着神色有了变化的太后,盼着她能拿个主意。
瑾瑜皇太后当然明白华康的话只是一种安慰,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儿子的思想问题。她把华康放下去,让他去与娴雅玩耍,自己则又陷入了沉思中。困难面前,儿子想退缩,面对大臣,太后既要维护儿子,又要寻找解决办法,真是难呢。
太后想了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两位爱卿,目前,无终国刚刚稳定下来。钱粮不足,朝廷确实有困难,皇帝说得没错,但是,那也不能逃跑啊。豪义国王起事时,兵少势弱,都没有退缩过,我们现在的物资比那时充足多了,没有理由退却啊!”
站在太后面前的晟智和文纶谁也不敢多言,都静静地等着太后的意见。
瑾瑜皇太后渐渐回过神来,对晟智和文纶说:“晟大人,文大人,你们回去和议政大臣们继续商讨对策吧。皇帝这边哀家去沟通。切记,不要惊惶失措,亦不要轻举妄动。事情越急,越要稳住。此事要统一规划好后,再行动。一击中的,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是!”晟智和文纶领旨回去,商讨对策。
两位大臣走后,瑾瑜皇太后坐不住了,她对蝶春说:“走,我们去育阅殿,看看皇帝在怎样耍性子。”
蝶春扶住太后,劝说道:“太后,您是知道的,皇帝之所以如此任性,完全是因为他所经历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太后可别真的生气,也别去强迫他收回他的话。如果那样,可能会适得其反呢。太后,您说话一定要柔和些,皇帝会听您的话的。”
蝶春是既心疼太后又担心皇帝,母子俩个性都强,如果较起真来,只怕事情更不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