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凰虞说完后，一切又陷入了安静之中，当凤央落下了手中的最后一颗白子才抬头看向了凰虞，他的眼神是冰冷的，在他的脸上也看到多一丝的动容，凰虞早就已经习惯了看着他这张脸，这个眼神，或者说他从未离开过她的心，她的记忆。

“天地六界，阴与阳，乾与坤都有着各自的因果缘分，你与我或许注定带着这种缘分，所以当一切都注定了就会按照安排的路线去走，可是你要学会心无旁骛，无如止水，既然你有仙缘就不要辜负了得来不易的机会。”凤央的声音是冷漠的，可是凰虞却因为他说的话带着一份窃喜，因为这与平常话少而精的凤央似乎很不一样还是因为她此刻的心变得不一样了。

“凰虞一定谨记上神的话，日后凰虞一定会更加努力地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答上神的恩情。”

“我说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果缘分，你无须报答我什么，只要你切记往后不要随意地动用不属于你自己的力量，必须以自己本身的能力去做能力之内的事情，否则你会因为运用了那些不属于自己本身力量而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性命。”

凰虞知道凤央所说的是什么，这样明白地告诉她就是为了提醒她不能再使用身体中的天枢经了，因为它会让自己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甚至于性命，这恐怕就是凤央今日不责怪她擅自来找他却的原因吧，让她日后在更高一层的修仙路上所要注意的事情，尽管他的本意只是因为他身为神族至尊不忍心让她就这样白白死去，可是凰虞却更像将他所作所说的一切当做是他对自己的关心。

“凰虞还有一事想问上神。”

凤央转头用冷漠的眼睛看着她，等待着她临走时最后的问题。

“凰虞知道再过几月就是上神挑选弟子的时间了，不知道凰虞是否能有这个竞争上神徒弟的机会。”凰虞的眼神坚毅而澄明，带着对他肯定回答的期望。

凤央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鸾香亭外的天际，他的眼神是冷漠的，没有表情的脸，他虽与生俱来就贵为神族之秀，可是也担负着第一上神的责任，所以他才将自己归为无情无爱无欲无求的境地。凰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天际的天桥边盖过了浮云才听见他悠悠开口：“不论是为神族，还是仙族，甚至是人族，最重要的不是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而是你的努力，还有你心中所包含的大志，大愚，回去好好修行吧。”

当凰虞离开鸾香亭时凤央的目光仍旧眺望着天际，而此时浮云尽散，唯见百鸟成聚的鹊桥。

直到凰虞离开后，凤央才将目光看向她不见身影的方向。

此时炔黎子解除了隐身术，现身站在凤央的身侧看着他说道：“就这样让她再回到玉虚顶，若是风司陌来要人。”

凤央没有回头看他，而是转身又将目光移到了还未下完的棋局，没有说话。

见凤央不说话，炔黎子甩手坐在棋盘旁又道：“我倒不是怕风司陌，只是不想因为她打破如今六界的和平。”

凤央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他的身上但也是仅仅地看着不说话，给炔黎子的是无法逃避，能够将看穿他的心的眼睛。

炔黎子挑着眉头，淡淡地笑着问道：“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还是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凤央的语气淡漠：“一切皆有可能，一切也皆有定数，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心有遗憾和后悔。”

凤央的话让炔黎子没有了笑，但又在顷刻间流露出了比刚才更加明显的笑，捻起棋盒中的黑子放在了棋盘之上将这棋局填补完整。

炔黎子笑着抬眼看着凤央，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这下这盘棋就很完美。”

天地六界，四海，大荒，经历了不止是沧海桑田的变化，在悠悠远远的上古有这样的一个传说，天地分开之后，拥有术法的人在天为神，并开创了神族，接着再不断地孕育和发展中成为了最具威望的一族。而平凡的人都留在了地化为人族，经过千千万万年形成了人间，也将人间打造成了一个繁华而充满着七情六欲，却又让神都向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