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桢眉头一蹙,还未太了解那使者二字的意义是何。
长歌望向龙澈继而漠声道:“你回去吧,我还是跟之前的答案一样!”
龙澈诡异地望了眼她,知现在身份暴露,不可久留,最终也只是轻轻的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衣袂一拂,人已消失的不见踪影。
见龙澈已走,李桢转身,正欲问长歌那使者是何意思。
长歌已率先开口将他所说的话给截断:“我知你心底有很多疑问,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说完,竟抬步离去,李桢见状,忙不迭地尾随。
两人就这般一言不发地走了许久,走到长歌所住的寝殿之时,长歌这才顿住脚步,望着跟在后面的李桢微蹙了眉头:“夜已深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李桢轻悠悠地望了她一眼,抬步走到长歌所睡的床榻坐下,满脸是与年龄不相符合的高深莫测:“我要你为我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长歌一时没有料到李桢会有如此言语,怔了一怔,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主持什么公道?”
李桢挑了挑眉,又轻飘飘地望了她一眼,颇有些委屈道:“你答应过我每晚会陪我一起睡的,这些日子,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因为,纵然长歌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李桢已经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蜕变成睿智沉稳的男人了。
每晚入睡,他都会将她揽得死紧,一晚、两晚便罢,这长久以往,以至长歌不得不意识到,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的行径,根本就像是普通夫妻两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若不是听到那晚李桢叫那群禁卫脱裤子,她当真以为他喜欢的会是女人,若是喜欢女人,那他们这般……荒唐!
这个认知令她有些惶恐,是以,她才重新回到了这里。
长歌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便是为了这个?”
纵观是师徒,两人同住同寝始终是不妥,长歌心底那早已经闷在多时的话,只待这个极为合适的机会,刹时脱口而出:“李桢……”
“还有……”李桢极快地打断长歌,颇有些忿忿不平道,“我无论大小事情大小皆如实相告,我们相处这般久,我却对你一无所知。”稍顿了一顿,他的语气缓和了几分,“长歌,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那一刻,长歌眉目微凝,看着烛火之下那被银白面具遮掩住的半张容颜,只见有一缕漆黑的墨发优雅地垂在他的颊边,那修长挺拔的身躯之下散发着不容忽视与沉稳的气息。
过去啊……
长歌暗了暗眸,唇边平添了一抹温笑:“我的过去空了数百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拿什么来告诉你?”
李桢微愣。脑海中又想到断壁之下,长歌浑身是血被众人围剿那一幕,眸中荡漾起毫无温度的阴沉,薄唇狠命一抿,目光凌厉摄魂,然而,那一张脸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沉默了一瞬,长歌走上前,提醒道:“回去吧,很晚了!你明日还要上朝呢!”
李桢眉目微动,面上有些诡异,他来了可并不打算出去呢!
身体就着软软的床榻往后一倒,将被褥往前一提,遮住了头,闷声道:“不要,我就要睡在这里!”
长歌蹙眉,这次没有迟疑地拒绝:“不可以!”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长歌见他根本不为所动,走上前,拉开那被褥,被褥之下,一张俊雅非凡的脸,眉目轻阖,此刻已是一副酣甜熟睡的模样。
知他在故意装睡,长歌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为他拾好被褥,转身便坐回在了桌旁之上。
近些日子待在这凡尘之中,染了少许世俗习性,长歌素手轻翻,变出一本佛经及笔墨纸砚,打算抄写。不料,袖口之下绽出一道异样的蓝光。紧接着,传来一道炙热烫人的温度。
凤凰一族,性本属火,一般的温度根本伤不得她,然而,这块玉佩发散发出现的温度着实烫人的紧。
长歌皱眉,将那袖口之下的玉佩拿出,便见那半弯月牙形的玉佩开始渐渐出现裂痕。
长歌便说异了,这玉佩乃是上古时期所做,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裂痕?
她低垂着眉眼,微微思索了一番,不禁想到,这半边玉佩与东华手中的半边玉佩相辅相成。
莫非……东华出了什么问题?
长歌心莫名一慌,起身,便往之前见到东华时所在的那座荒山而去。
猎猎寒风不断吹曳,夜色下,天空下着窸窸窣窣的小雨,整个大地散发着一股清新馥郁的泥土翠竹芬芳的香气。
皇城外荒山之上,那随风轻曳的白色幔帐之下却空荡无人。
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