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悬了,我听我在宫内当兵的亲戚说,这画像中的人很像太子李桢,不,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刻出来的。”
“不是吧,这不怕抓错了吗?”
“可不!不过还好,我听说这太子现在正在待在东宫闭门不出呢,应该抓错不了!”
李桢放下手中筷子,紧抿起薄唇,一双眼睛锐利逼人,隐含熠熠锋芒:“看来必须得马上回宫,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长歌知事态紧急,点头颔首。
“老板,结账!”清冷寡淡的声音响起,那小贩扭过头去,便见一袭黑衣挺拔的翩翩少年站起身,丢下一锭金子在桌面,发出哐当一响。
他连忙走过去,便听那少年道:“不用找了!”
出手这么阔绰,那小贩点头哈腰的道谢,将那锭金子拾起。
可是说也奇怪,明明这两人近在咫尺,他却像是怎么也看不清这两人的容貌,特别是那名女子,像是隔了一层朦胧的雾气,无论怎么样也看不真切。
待他回过神来,两人皆已经走远。
皇宫城楼下,四周一片森然肃静。
在宫门前不远处,李桢身上围绕着的仙气散去,与长歌在进宫门途中,便被一名年约二十二岁的男人拦住去路。
此人李桢认识,他是李贵妃的幼侄,亦是闻名京城的纨绔子弟。
李居明脸上摆出一副感恩苍天垂怜的模样,道:“太子殿下,小的可算找到您了,看来我在这城门外待了整整一个上午,没冤!”
虽是短短一句,却点明道出了自己的付出。
这人倒是相貌堂堂,却给人一种精于算计之感。
长歌蹙了蹙眉。
李桢却是对阿谀奉承已经习以为常,面色平淡道:“你在等我?”
“是的!”李居明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四周,低声道,“姑姑在宫内的暗探传出消息,就在昨夜皇宫起火之后,皇上伤势过重,皇后强势出面,利用母家势力掌控了宫城,姑姑一时不能抗衡只得暂时避其锋芒,且她叫我告诉您,皇后因为滴血验亲之事已经开始怀疑您了,所以,她才故意放出消息,说芸妃背后有人指示,还叫画师画了一副与您长得一模一样的画像。”
“她还生称您此刻染了重病正在东宫歇息,现下,禁军都在通缉城外指示芸妃刺杀皇帝的您。姑姑叫我通知您,先不用回宫,暂时不要露面。宫内有一消息她便会立即通知您。”
李桢平静的眼眸划过一丝深凝:“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太子殿下您在宫外一定要加倍小心,还说请您放心,大兴王朝未来只有一个皇帝,那便是您,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李桢目光落在他身上,缓缓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李居明!”李居明顿了一顿,继而又道:“太子殿下您请放心,在宫外的住处我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保管皇后不会寻到!”
他眼睛骨溜溜一转,望向在旁一直不吭声的长歌,继而又问道:“这位是?”
李桢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眸射出的寒意,令李居明心头一凛。
他自觉多嘴,连忙住了声,话锋一转,又道:“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李桢点头,李居明未再多言,抬步带李桢与长歌往他安排的住所而去。
那是一个极为偏僻的暗娼院子,远远地,长歌便已经闻到里面有一股刺鼻浓烈的脂粉味。
李居明还在喋喋不休的继续:“太子殿下,您啊,别看这里就是一个暗娼院子,污晦不堪的,那些个女人都在前院待着呢,没我的命令,没人敢踏进这里一步,这可是算这我李家最为隐蔽之处了。”
在院子门口,几人顿住脚步。
李桢察觉到长歌脸上有些冷凝,便问道:“是不是不喜欢这里?若是,我们便换个地方!”
长歌垂眸略略沉呤了一刻,抬起头看着门内,很平静地说道:“这里面已是一片腐尸之地!”
“不可能!”李居明声音几乎脱口而出,他昨日来这地方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日,便成了一片腐尸之地?这简直荒谬。
长歌见他面上明显不信,也不反驳,只是冷声道:“你推开看看便知道了!”
见她这般气定神若,完全不似撒谎的样子,李居明心底有些不确定起来,不知为何,他忽地又想起前些日莫名死的那数千人。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催的让他给碰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