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清是北宫教俗家弟子,又是如今山上的第二代弟子,本来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不过王子乙是俗家弟子的大弟子,张子清又是王子乙的大弟子,若想让胡乙回归北宫教俗家弟子之列,王子乙意见就显得是非重要。
常静今年已经七十多岁高龄,对诸事皆看的很淡,原本无意为难胡乙,只是有常观师兄的遗命才迟迟没有答允,这时见起了争执,抬手示意安静,缓缓说道:“胡乙留不留在北宫教,当由执教决定。我年事已高,没有能力再处理教中事务,如今不过是暂代执教之位,等选出新一代执教,自然有他做主”。
王子乙惊声说道:“师兄,不可。常观师兄仙逝后,你便是本教最能服众之人。试问,换了任何一人主政执教,能让众人信服么?”。常松也跟着说道:“师兄,北宫教常字辈出家道士当中,只有寥寥几人尚能行动如常,我痴迷武学功法,荒废道业,不能持教,其他师兄弟无一有治教之能,而你自小修心养性,道骨仙风,身体健朗,怎能轻易卸任?你要将这副担子要交给谁?”。
常静看了一眼安然,说道:“今日当着这两位信士的面谈及本教执教安排,真是惭愧。不过时机已到,不得不提。常观师兄遗命,对执教之事早有安排。人选范围也已选定。便是在乙字辈方外弟子和太字辈出家道士中遴选”。
王子乙和常松同声惊道:“什么?还可从俗家弟子中遴选?”。
常静点点头:“常观师兄说,当年因为变故,北宫教的出家弟子很少,我们常字辈中,人数少的可怜,其余的同辈师兄弟都是方外弟子。北宫教强分出家道士和方外弟子,不合问道之礼,也削弱了本教的名声。方外弟子乃是我教弟子,同样修习道法,教化众方,自他而后,要摒弃非道家真人不可参选执教的偏见。只是有一条,凡执教者,应当立身护道,广传道法,使北宫教源远长传”。
常松叹口气:“常观师兄的胸怀,真是我等难以比肩的。就是说,如果方外弟子入主执教,便要常住教内,清修道法了对不对?”。常静答道:“正是。方外弟子执教,当另赐道家真号,入道修真”。
胡乙听说方外弟子可以参与执教之选,而新任执教又能决定他的去留,大声说道:“师兄,我来报名”。
常静尚未回答,张子清说道:“别做梦了,你现在还不是北宫教弟子,等新任执教接印后再说吧”。常静呵呵笑道:“说来奇怪,常观师兄早料到胡乙要参选执教,特意嘱咐,胡乙可先参选后定身份,他的传承弟子也可同等相待,等新执教接印后,再另行公告决议”。
张子清和应之元同时呼道:“什么?”。王子乙轻轻摇摇手:“子清,常观师兄所留遗命,必有深意,修道者必须问的是道中精髓,而非表象,你不能因为心中积郁怨恨,就偏激任性,这与当年的胡乙还有什么区别”。胡乙闻听连忙站起身:“王师兄说的对,胡乙早知错了”。
常静转头对安然说道:“你是胡乙的师弟,依照常观师兄遗命,你也有资格参选执教”。安然大出意外,啊了一声。秦茵拉住他的手小声笑道:“安总,你当上执教,就要出家当道士了”。安然还没说话,应之元腾的站起来:“师叔祖,这等大事太儿戏了吧。安……,始柔是元合一门的弟子,怎么能参与我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