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权色债之结盟（三）
2017-02-25 作者： 景阳
五十、权色债之结盟（三）
赵孝宰年近四十，处事谨慎，他办完公事来找李昌运，不想发现院门紧闭，便推门而入，小院中看不到下人，只有李昌运的房屋里亮着烛火，心知有事，直接走了进来。见房内坐着一名年轻人，双目有神，正看着自己。李昌运介绍完赵孝宰，长孙无忌急忙站起身，恭恭敬敬说道：“原来是州司马赵大人，久仰久仰”。赵孝宰看看李昌运，没有说话。李昌运心想：“眼下正是交战之时，要不要实话实说？”。长孙无忌直接说道：“我乃李昌运的结拜兄长，唐将长孙无忌”。赵孝宰一惊，后退两步抽出腰间佩剑，大喝道：“原来是长孙无忌，你胆子也太大了些吧。来我府中有何阴谋”。长孙无忌哈哈笑道：“我是给自己的兄弟道喜，也是给您司马大人贺喜来了”。李昌运和赵孝宰交情甚深，站起来按住他握剑的手说道：“自家兄弟，赵兄不必紧张。我与无忌兄长有过命交情，他不会害我”。赵孝宰缓缓收起佩剑，坐了下来，对李昌运说道：“弟弟，我赵孝宰有今天，全靠李家帮助，自会处处护着你。但如今两军交战，私通敌将，是掉脑袋的大罪，弟弟不知道么”。李昌运笑道：“哥哥这是怎么了？你我私下里可没少说王世充和王仁则的残暴无道，那不也是掉脑袋的大罪吗。无忌是我兄长，您也是我兄长，今夜是兄弟之宜，与战事无关”。赵孝宰任职州司马后，整军备武，训练将士，对待黎民百姓，减收赋税，广施仁政。不想王世充并不信任他，处处猜忌，安排两名中郎将魏道广和杨宣到司马府监视掣肘，名为下属，其实事事都要监管，连和李昌运结交的事情都给报了上去。他减收赋税的做法令王世充极为不满，几次下旨申饬，并要魏道广和杨宣带兵挨户补收税银。魏道广和杨宣借机大发横财，强征暴敛，凡是不多给钱的，一律抓进大牢，有的百姓稍有不满，就被兵士殴打，轻则遍体鳞伤手断骨折，重则当场打死。赵孝宰为此发出司马府令牌，着府兵解散征税军伍，暂停魏道广和杨宣中郎将之职赋闲待参。魏道广和杨宣据兵抗命，连夜向王世充奏了一本。王世充大怒，要缉拿赵孝宰，正在此时唐军发兵讨郑，州成了前沿阵地，司马府兵和下辖军队，受赵孝宰训练，战斗力很强，又忠心于他，王世充用人之际，暂忍怒气，表彰了赵孝宰，同意暂停征收赋税，也训斥了魏道广和杨宣，给两人降职，却没调离，任参将仍在司马府座下听命。不久战事吃紧，王世充派侄子王仁则带兵到州驻扎，统领军务。王仁则担心赵孝宰不听指挥，来到之后先宣布军令，所有调遣用兵，必须由他一人发命，大小军务，不经他签发同意，即当犯乱之罪，军法严惩。赵孝宰知道王仁则猜疑自己，郁郁不乐，也懒得管什么政事，每日除了到大帐听命点调，就回李昌运的小院喝酒消愁，意志低沉。他知长孙无忌冒险入城，绝非叙什么兄弟情谊，必有大事，心想：“王世充为人奸诈狠毒，对我又颇多疑忌，眼见唐军攻势猛烈，战局扑朔，大郑王朝说不好顷刻就被灭掉，此时不急表态，听听长孙无忌说些什么也好”。便微微一笑，自己拿个酒盅，倒上酒，轻轻品了起来。长孙无忌大声说道：“恭喜赵大人，您是我大唐朝一品勋官，建功立业，名留史册”。赵孝宰轻轻哦了一声。长孙无忌说道：“刚刚与昌运谈及我大唐皇长子，即将被册立太子的陇西王，愿将爱女下嫁给我兄弟。他将来就是太子的女婿，未来皇帝的驸马，何等光耀门庭。赵大人，您是昌运的异姓哥哥，等同是我的兄长，兄弟也为您谋了个好职位。当是我大唐一品官爵”。赵孝宰没想到李建成愿将爱女下嫁，抬头看了看李昌运，李昌运心下思踱：“如真像无忌说的这般，还真是好事一桩。王世充信用奸佞，为政苛刻，大郑朝当不长久。自己真成了大唐开国功勋，太子女婿，光宗耀祖，立时就门庭显赫，远远胜过眼下这状况”，转头问无忌：“无忌兄你说的可都当真？”。长孙无忌拿出李世民的玉佩递给李昌运说道：“此事非我所定，乃秦王之意。秦王知我与兄弟之交，特命我做个传信的使者”。李昌运当年见过李世民，那时李世民年纪尚小，已经胆识过人，如今有了他的信物，放下心来，对赵孝宰说道：“赵兄在郑郁郁不得志，何曾有施展抱负的用武之地？若不是秦王出兵，单是魏道广和杨宣污诟你拥兵不轨的奏本，就要了兄长的命了”。李昌运所言并未夸张，赵孝宰长叹口气，举起酒盅一饮而尽。长孙无忌说道：“大唐初建，圣上宽仁贤明，手下人才济济同心同德，大丈夫立身处事，择明主方可施展不世才能，像赵兄这般，整日浑浑噩噩，被人忌惮，以酒为欢，还有何作为。不如一介莽夫”。赵孝宰拍案而起，瞪大眼睛，质问道：“你是在笑我无用吗？好好，咱们疆场上见分晓”。李昌运急忙拦在中间，拉着赵孝宰坐下，说道：“哥哥怎么糊涂了，无忌兄长是为你着想。你我若反乱归正，助唐成就大业，就是丰功之举，你哪里还是个司马的职位？盛唐明君，到时候可哥哥施展抱负的地方了”。长孙无忌举起酒杯：“昌运说的句句在理，秦王心意诚恳，陇西王殷切期盼，圣上更是等着封你们一等公爵呢”。赵孝宰沉思良久，一连喝了几杯酒才说道：“即便我愿意归顺大唐，也难引兵破郑。现如今所有军务都由王仁则把管，一兵一卒也难调动”。长孙无忌说道：“赵兄莫急，我已经想好计策，咱们偷入大营擒住王仁则，夺取兵权，开城迎接秦王，可好？”。赵孝宰苦笑道：“谈何容易？王仁则帐下有亲随护卫三十六甲，被称作三十六元君，个个武艺高强，凶狠毒辣，在郑朝技冠群雄，无人能敌。他们不离王仁则左右，我们如何能擒的住王仁则”。长孙无忌微微一笑：“赵兄不必多虑，我愿陪昌运走一趟少林寺，请少林武僧出山，天下武学以少林七十二绝技为尊，只要有他们帮助，何愁王仁则不擒？”李昌运说道：“我师昙宗是少林达摩堂武僧首座，功夫深不可测，达摩堂十八武僧身怀绝技，他们定会打败王仁则的卫队”。赵孝宰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这么说弟弟要去请昙宗大师出山了。他老人家世外高僧，与世无争，怎么会助唐灭郑呢”。长孙无忌说道：“来之前，我已经详细打听过少林寺现况，有了主意，应该能说动昙宗大师。现今须好好安排一下举事之计，万不可功亏一篑”。